“大哥有没有想过,如果有一天,戍边卫国与救生民水火只能选择一样,你会如何取舍?”薄骁问道。
韩荦钧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沉思了一会。
“我选前者。”他说道。
前者一腔孤勇,身后无人,是明知难为而为之。却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热爱与向往。
纵使他要守卫的那个国曾将他投入死地,一遍遍磋磨;纵它早已腐烂不堪,遍地疮痍,仍是他曾作为一个军人难以抛却的情怀。
无家国,谈何庇护苍生?
“你决定好了吗?”他反过来问薄骁。
薄骁举酒与韩荦钧碰了一下,点头,“石家找过我了,话没挑明,总之是那个意思。我答应了。”
他笑,“选择不同,方向一样。为兄弟各自奔赴,干一杯。”
无杯。
两人各自抱酒坛,闷了一大口。
“盟主找我谈过。”韩荦钧说道,“问我对石、温、乐、王几大世家的看法。”
薄骁挑眉。
石家是这几大家族中最不显的,又远离中土,历来不大入得中原士子们的眼。不想竟在穆沧平心中排到了第一位。
“我摸不清他的态度。”韩荦钧沉吟,“似乎,他并不是新近才留意到石家,手上有不少隐秘的情报。穆门近两年越发低调,私下行事却频,派遣出洛阳的门人只去不归。我盘点过,最早可追溯到前年冬月,正是容翊变法彻底失败,被罢相贬职去扬州前后。”
“大哥认为这两件事情有关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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