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后来,徐攸南辅助金雁尘从青州杀出,一路攀爬,权柄在握,世上已绝少有什么事能真正令他为难时,曾有人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:
“长老智广力强至此,这一生,可曾有什么事,是让您也无能为力,并深深为之恐惧的?”
徐攸南想说有很多。
当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,心智不足、能力不济时,有很多人,很多事,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打败他。
人嘛,总是在磨难里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成长。
若说最恐惧,最无能为力的,倒真有那么两件。
一是他独坐在幽灯扑耀的暗夜里,看着金雁尘额头上的那一瓣血梅颜色越来越鲜艳;再就是他将那张抄写着引渡口诀的纸笺递给穆典可时,明知那会要了她的命,却别无它选。
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天。
他还记得,那天晚上,夜色黑沉得像一口不见底的深渊,像再也迎不来曙光的永夜。
以至于此后数年,他都不再愿意去回想当时的情形。
***
雨停了,门外风声幽咽。
江淮的风,不同于大漠。
西北旷野的风,总是肆意的、张扬的,长驱直荡,像扬着鞭、纵马奔跑的野性男儿;南方的风,像女子,穿过街巷,绕过林栋,多了几分温柔,也多了幽怨。
风穿过树叶,发出声音沙沙的。像一把多情含愁的刷子,刷出他心头细密的凄凉。
门开了,穆典可走了进来。
她刚从外面回来,身上带着湿凉的风,压得床头烛火一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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