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徐攸南在滁州逗留多日。徐攸南又一点都不低调,弄出个囤货居奇之事,跟谭朗结了大梁子。
如此动静,谭周应当早就知道他们来滁州了。
然而却迟迟没有反应。
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没有反应。
从谭周精心了筹谋一场杀局,却不主动出击,只等穆典可自己上钩可以看出,他是一个相当有耐心的猎人。
或许他早就开始布局了,只是线放得太长,棋下得太暗,润物细无声,以至于她并没有察出端倪。
会是什么呢?
自己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怀仁堂,谭周要算计她,极有可能把手伸进怀仁堂。他会从哪里着手?
穆典可仔细盘梳。
堂中最近发生的大事有两件:一件是松冷街布药的汤锅遭人投毒,险些酿成巨变;一件是西药库的两位管事监守自盗,最终悬梁以死谢罪。
两件事毫无关联,若说是谭周的手笔,她实在想不出谭周想借这两件事达成什么目的。
还有一件事是极容易做文章的。东熟药所的杜思勉与谭朗的小妾吴绿枝有私情,谭周知不知道?
倘若他是知情的,又会怎样这对表兄妹来打击自己?
穆典可一丝儿头绪都没有。
抬头望远,森森古木,浓翠欲滴,势能遮天。
林荫道上跑来个小人,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,跑得气喘吁吁,是小李幢。
入了五月,太阳一天毒似一天。
小家伙本就胖,跑了一路,脑门子上都是汗。那只四方盒子被他抱在怀里,也被浸了汗,晕出边缘重重一道水痕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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