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甜甜宛如突然被人当面闷棍打醒，可是太疼了，她不能接受，于是眼底猩红一片，她一步步上前，胸腔里的情绪暴虐涨动，几乎要破出来，疼得她耳鸣。

她站在和晏溪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，然后强制地把所有情绪短暂地封在危险的潘多拉魔盒里。

她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冰冷语气发问：“是假的对吗？”

“爷爷的字你认不出来？”晏溪情绪发泄后精疲力尽，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嘲讽说：“自我欺骗有意思？”

宋甜甜脸上神色变幻再三，最后归为刻意的冷淡：“你觉得我会信？骗我？能不能拿点高超些的技术？再说了，”

她话到了嘴边，心里泛起刻骨的疼，但她仍然要继续说下去。

“一个死人——”

“住嘴！”晏溪被拔了逆鳞似的，蓦地暴喝出声，她眼尾的红色那样明显，宋甜甜硬生生地跟着红了眼尾，此时此刻，压抑喉口的哽咽，就足以让她筋疲力尽。

宋甜甜说的话，对死者是极大的不尊重。

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……”晏溪眼尾淌下泪水，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，她拼尽全力不失态地扇上一巴掌。

宋甜甜短促地笑了一声，笑声中无尽嘲讽。

“可是我说错了吗？”

可是，她尾音的颤抖崩裂，晏溪已经听不出来了。

“啪——”

晏溪忍不可忍地甩上一巴掌，“混账！”

她不会骂人。

这么多年了也还是不会。

不是好学生了也不会骂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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