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日?”她哈地笑了一声,颇有些不敢置信地道:“香茗,你莫不是在诓我?我虽不晓事,可我睡了多久,如今是什么时候,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。”
她一向昼夜颠倒,总在白日睡,又如何分不清白昼还是夜晚。
见香茗面满脸怀疑,她便往外头指,目光也随手指一道往外转,但当她看清外头的天色时,却是一愣。
空气沁凉清新,外头树梢上挂着露水,分明是沉淀一夜方才有的景象。天虽暗,月亮却已落了坡,层层浩渺的云彩掩映下,一轮红日正藏在后头,害羞地探出一条小小的边,但只那一束光,却已足够将天空照得泛起鱼肚白来。
这又哪里是什么夜晚?!这分明,分明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了!
季笙不能觉得不对。她一向浅眠,稍微一点响动便能轻易惊醒过来,纵然果真睡熟了,可身上的毒却不会轻易放过她,每日都会准时准点地叫她痛不欲生——她从昨日中午便睡到今晨?
纵然是打死她,她也是不信的……
可门又是谁开的呢?她仔细地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一切,可脑子却始终都是一片空白。
她只记得昨日自己实在烦闷,又觉得阮娘与香茗实在聒噪的厉害,便将自己锁在屋里,心情郁郁之下,便破罐破摔地将陈云樵留给她的药一粒不剩地全吞了,然后她躺到床上,睡早了……
门自不会是她梦中发了癔症起来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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