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以恒的后背陡然渗出了冷汗。

这不像是发誓，没有证人，可以随便说。

若是白纸黑字写下来，就是一个隐患。

他看着那孩子滴答着墨汁的毛笔，这笔尖的墨水像是落在了他的心头，将他的思绪全都搅乱了。

抬眸想要跟江为风争辩一些什么，但是触碰到江为风那凛冽的目光，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像是被看透了一样，反而不敢开口。

他抬脚朝着书桌走去，每走一步，都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有千斤重。

江为风却是快走两步，将毛笔拿起来递给他。

也许是看着他真的愿意写，态度好了很多。

“恒弟，梦需要人保护，若是不能托付终身，那除非我死了，否则，我可以养她一辈子，不用她嫁人受苦。”

顿了顿，他继续说道，“你若是愿意写，便代表你的心意，放心吧，长兄如父，我定然能说服父亲。”

其实当初他即便是希望能将江织梦送到乡下，也是为了江家人考虑。

他不能看着整个江家被小妹连累。

但，他自己不怕！

其实那天跟父亲商量小妹归属问题，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，他愿意陪着小妹去乡下。

哪怕是一辈子不考科举，不出人头地，照顾好妹妹便是他最大的心愿。

因为他永远也忘不了，那年母亲难产，是怎么拼命将妹妹带到这个人世的。

想着当年的事情，他的目光染上了几分哀伤，倒是没发现莫以恒眼底迸发的杀意。

莫以恒捏紧了毛笔，这个若是写好了，以后江家的人都死光，谁还能知道这件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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