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莫见怪,窗门一开,他就迎风流泪,是吃酒吃的。”秦兴见怪不怪,边嘀咕解释,边捧起那碗面条子“滋溜”又是一口。
“这酒哪里得的,闻着倒厚味香醇。”舜钰盯着酒罐不放,秦兴随望去,绽开笑道:“今是个稀奇日子,半个时辰前,三爷才来略坐坐,送了这坛好酒,前脚刚走,可巧表少爷你又来了。”
秦砚昭来过,他来作甚?舜钰心中惊疑不定,抿着嘴默半晌,从袖笼里掏出百钱递给秦兴:“好酒需配好菜,吃了才尽兴,我难得来你家一趟,你去菜市口转转,方来时看有卖熟食的小贩,专做熏肠子、烧鸡、炖的喷香的猪头肉,你去各买些回来,慢慢下酒吃。”又吩咐梅逊同他一道去。
秦兴听得嘴里发馋,忙放下面碗,接过钱数过,站起与梅逊勾肩搭背,嘻嘻闹闹走了。
房里顿时安静下来,除晚风从窗棂嗞嗞吹过,烛火将熄未熄。
舜钰突然抬头定定看向秦柱,却见秦柱不知何时,亦在专注看她。
”你可见过我?或还记得我?“舜钰似不经意问,拿手挥去一只从眼前过的蚊子,还未入夏,这房里已闷热难当。
”见过......也记得!“秦柱艰难得开口,喝酒把嗓子喝坏了,声音如砂纸刮磨过人的耳膜。
舜钰看着他不说话,那年初相遇,她被秦仲抱上马车,或后来话离别时,车夫秦柱一直坐在车前,紧勒缰绳,黑红脸膛神采奕奕,是个老实精壮的汉子,怎五年弹指一挥间,他却沟壑满面,神色沧桑,竟老得不成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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