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若是不能在此时离开萧翾的。哪怕她终有一日要离开,也不应该是在此时。
她一路快步向萧翾的院落走去,脑海中的思绪一团混乱。
她回想起很多与萧翾有关的片段,在她们还不是那么熟悉的时候,萧翾曾说要她做她的女儿。
那时她说,“她养她那些女儿的时间太长了,原本是一颗心,便变作了两颗心。”
“若是养她的话,这点时间便刚刚好。”
这个“刚刚好”,究竟是因为什么?
是知道她们很快就会分离,可就算是分离也有生离合死别两种。
她又想起来年初之时一直沉湎病榻的萧翾,想起她冰凉的手心。
没有一个健康的人,在满殿融融如同春日的时候,还能保持着这份冰凉的。
同样的情形,观若是在早已经病入膏肓的江琴师身上看见过。
还有一次,在萧翾同她谈论起晏既的时候,她说她的时间比晏既要少。
这是常理,也是事实。可是她说起这些话时候的语气,分明是有时不我待,日薄西山的怅惘的。
这些想法堆积在观若心里,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拦路之人,观若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同晏既说什么。
没有来得及让桂棹和兰桡送他去该去的地方,或者……也没有来得及说请她等一等她。
也许她再犹豫片刻,他再用真心打动她片刻,见到萧翾无事,她就会愿意和晏既一起离开了。
但是她知道她已经没有机会了。
萧俶朝着观若走过来,用力地将她拥在了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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