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若刚想说几句话,告诉他她并不介意的,他们之间不必争这几日的长短。
晏既倒是没有给她机会,十分不解风情地指着沙盘上安邑城的东门。
“颍川在河东的东面,送嫁的队伍会从东门出城,这就是我要的机会。”
观若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,“裴凝要出嫁,又是嫁给颍川钟氏家主的嫡子,纵然婚事匆忙,想必动静也会很大。”
一个女子出嫁之日,却是她家破人亡之时,有些过于残忍了。
可战争原本就是残忍的,这也只不过是观若说不出口的妇人之仁而已。
“但裴伽定然也会想到这一点,将军就这样有把握,能够在那时候占到便宜?”
晏既仍然盯着他的沙盘,“只要城门能打开,我便有把握能攻入安邑。”
“裴伽失去了守城的优势,便不足为惧了。”
“这几日我也会遣人日日去城外高喊,言裴伽不过是不忠不义之徒,弑父杀兄,将身怀有孕的继母抛在城外。”
“只要城中的民心动摇了,裴伽便更没有可能守住安邑城,守住裴氏了。”
这都是他已经打算好的事,哪怕听众只有观若,说起来也滔滔不绝。
“裴沽在办那场鸿门宴之前,已经将河东各地的精兵都集中到了安邑城里。此举于我而言,有弊端,却也有好处。”
“再多的精兵困在城中,不过都是瓮中之鳖,我亦不必担心后方会有人偷袭,只要专心盯着城中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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