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俶离开了房中,房门摇晃过几息,最终为袁音弗所推开。
“此处是荒郊野岭,这个客舍已经荒废许久了。”
“能找来一个大夫已属勉强,今夜是凑不齐药方上的药材了,殷姑娘,今夜只能委屈你了。”
屋角还有一张长榻,上面铺了被褥,想必袁音弗今夜是要同观若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了。
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,观若也不会觉得自己出门在外,还特别娇贵起来。
“不碍事的。前几日我尚且浑浑噩噩,今日能这样清醒着,已经好了许多了。”
床榻前的那一口血还没有被清理干净,袁音弗打开窗,月光重又流进窗台,流过观若床前的地面,暗红色的一滩。
袁音弗回头望了观若一眼,“裴大人让我照顾殷姑娘,今夜我与殷姑娘住在一起。”
之前的几夜,应当也都是这样的。
包括第一日观若在马车上醒来,发觉自己身上已经不是那件湿淋淋的嫁衣了。
观若还是忍不住要嘲讽裴俶,“他算是哪门子的大人?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,只会趁人之危罢了。”
她一想到就连那座府邸都是裴俶的计谋,便不由得怒上心头。
“我原来的那件衣裳呢,丢到了哪里去?”
袁音弗似乎知道她会问起来,她已经延迟了好多日才想起来该问了。
她将她的称呼也改了过来,“裴灵献让我在马车上帮你换了衣服。”
“而后便将那件嫁衣强行套在了晏氏已经被他杀死的士兵身上,抛到河水里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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