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既开了口,“还有一件事,要向裴将军讨一句话。”
裴沽有些笨重地从椅上站了起来,与晏既面对面。纵然站起来,他也比晏既矮了小半颗头,气势不足。
“哦?贤侄还有什么事。”
晏既回头望了观若一眼,而后道:“尊夫人狩猎那日在树林之外,用马鞭无故弄伤了她。”
“我觉得这件事,最好也还是叫尊夫人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裴沽显然没有想到晏既还会更进一步,居然叫他的妻子,来给他的侍妾交代。
看来他对裴氏根本就没有半分尊重。
他心中有气,面上却没有展露分毫,仍旧笑的慈蔼,“贤侄和拙荆是年少之交,想怎样交代,你们自去商量罢了。不必送了。”
裴沽说完这句话,便转身掀帘出了营帐。
裴沽一走,晏既面上立刻便现出了明显的疲态来。和裴沽这样的人对话,不能弱势分毫的确是是很叫人疲惫的一件事。
也或许是伤口又疼起来,他扶着案几,在椅子上有些艰难地坐下来。
他的神思并没有从方才的对话中抽离,自言自语道:“裴沽今日责罚裴倦究竟是做做样子,好到我这里来说话,还是他先查到了什么,是裴倦违背了他的意愿?”
“他从一开始便流露出了要同我合作的意思,今日又打了嫡子,亲自过来,要将嫡女许嫁……”
“他是裴氏的主心骨,若是没有了他,裴家诸子各怀野心,却没有一个能单独成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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