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伟杰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给紧紧勒住，他的声音沉静得可怕，他说：“你醉了……”

“我没醉！”楚知颜眼睛一横，她盯住洪伟杰说：“你知道么？他应该就是那种职业乞讨的，一只胳膊从肘子那里被切断了，像个畸形的山包。他发现我是逃票的，就用那只畸形的胳膊顶着我，把我顶到臭烘烘的厕所里……”

“别说了……”低沉的声音从洪伟杰的喉咙里滚出来，他太阳穴处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动着。

可楚知颜不愿意停下来，她的眼神冰冷，快速地往外吐露着她掩藏了很多年、一直自我催眠渴望忘记的秘密。

“他那张脸一直在我脑子里，时不时就要蹦出来！那张脸很大一张，可以把人的脑子全部给占满！怎么甩都甩不掉！真奇怪，我明明是闭着眼睛的，为什么会记得住那一张脸？！他的手就一直一直往我衣服里头钻，他掐我，掐得很疼很疼，那双手就跟烙铁一样……”

“你别说了！”洪伟杰终于怒吼了出来。

“你也觉得我很恶心对么？！”楚知颜也跟他对吼，她伸手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，踉跄着跌回沙发里。

楚知颜终于哭了，她的凄厉的声音穿透嘈杂的流行舞曲，高亢又嘹亮。仿佛高空坠落，瞬间碎裂一地的完美瓷器，让人不得不扼腕叹息。

洪伟杰的胸口起伏不定，他愤怒又心疼，他想去拥抱她，身体却又抵触这个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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