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司把尸体放到操作台上，脱下身上的白大褂，换上浅蓝色的手术衣，带上橡胶手套，脸上还带着口罩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
林音之前没有解剖过，只能站在一旁看着，陈司拿起手术刀刀，迅速而直接的在死者的腹部划开一道口子，他的眼神十分专注，操作利落而优美。

她想：这样一个人如果在手术台上做手术，也应该是如此自信淡然吧。

他没有波澜的声音在解剖过程中不断传来：“死者胃里酒精含量超标，气管支气管内发现少量泥沙和水草；两肺体积膨大，表面湿润，光泽感强，颜色较淡，其中夹杂淡红色血斑，切开肺时，可见大量泡沫状液体流出；

胃肠中可见溺液存在，溺液成分还需进一步鉴定；胸锁乳突肌及背阔肌的肌束间有条状出血；脑膜及脑组织淤血明显。”

陈司把从小肠中取出的溺液，放到一个离心管中，用胶头滴管吸取少量脑中的淤血，均匀涂抹到载玻片上。

离心管放到一个自动检测仪器中，以盘江水为对照，进行成分比对；载玻片置于显微镜下观察。

几分钟后，把手套脱下来扔到医疗废品桶里，说：“溺液经鉴定表明为盘江水，神经细胞出现缺氧性改变，以上结果均表明死者死因为溺水身亡而非抛尸。”

陈司最后一个字说完后，林音也落下最后一笔，她叹了一口气，似乎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，不禁问陈司：“陈法医，真的只是失足落水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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