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碑是早就搬运过来的了。教堂的残骸里虽然没有发现阳龙的行踪，但找到了权战天的尸体。

他穿的那一身洁白的礼服被染成了灰色，在一片残垣断瓦中醒目至极，想让人不发现都难。

最后。

应千璃的要求，将他葬在了Z组别墅不远的梧桐林中。

他说喜欢梧桐，因为梧桐树的花语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情。

是，他做到了。

“战天哥哥，很抱歉这么久了才来看你。”

千璃蹲下身子，轻柔地把上面枯败的落叶拂去，然后才将怀中的一束桔梗花放置在墓前。

“不是我不想来看你，而是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你。”

她静静地说着，眼神里面又好像是在怀念着什么。

“Z组已经不在了，可我很想和你再做一次任务，耳麦里都是你提醒着我要小心谨慎的声音，我们两个总是合作得天衣无缝，从来不会失手。”

“戒指还给你，我不配拥有它。”

“战天哥哥，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……对不起你……”

她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真的。

但好像不论说多少，都没有办法表达内心的歉意。

冬日在头顶照耀着，自细碎的枝丫中落下斑驳的光。

茂盛的桔梗花束里，一枚晶莹剔透的石头割裂着梦幻的闪光，发出万丈光芒。

这是人世间绝无仅有的婚戒，镶嵌的钻石有珍珠那么大。

只是细细查看，居然能发现上面沾着一抹血迹。

从权战天满手是血地将戒指交给她的时候，她便没有擦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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