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天边的余晖，顾青衣格外冷漠，大夫能杀人也能救人，但是救与不救不总是由他掌控，小徒弟总有一天会明白生死离别在世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，他们能做的其实并不多。

回到小院里，顾青衣有事出去，梅落尘落寞地坐在凳子上，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，低声呢喃：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
半夏接话，“战争之后不是荒年就是灾年，舍得花大银子请大夫，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后享福的准备，你别太内疚。”

“可我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
“人人都畏惧死亡，当大夫，总要跨过生死这道坎。”

“师兄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梅落尘好奇地问，半夏不着痕迹摸到她的手，转向她的手腕把脉，他的眉头渐渐皱在一起。

梅落尘笑起来，推开他：“咯咯，好痒……”

半夏猛然收回手：“师妹，我考考你的药材。”

“什么药材？你说。”

“你看这是哪一味？”

梅落尘起身看，细长条、淡黄色、表面有一些纹理，她掰一点放在嘴里，手感有些硬，味道有轻微的甜，这个味道……

“是玉竹吧？”

“没错，这是我与师父昨天在山上采的玉竹，这个个头略大一些，是从药农手里收的，药效更好。”

半夏换下一个：“你再猜。”

梅落尘很快看出来，“这个是桔梗吧？”

“没错，这个呢？”

一一认下来，梅落尘每认出一个，半夏就把这味药材扔进木盆里，等到全部认完，半夏把木盆装满水搬起来放在阴凉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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