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溪看见程野侧过身，左手枕着脑袋，脸颊面向自己，仿佛一堵墙隔绝了从窗外吹来的阴风。

余溪从韩冰冰的鬼脸中缓过来。

“睡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第二天，程家忙完最后一顿丰盛的饭菜，款待好表侄儿这一家，一大家子差不多十口人左右吃完饭，终于到了送别的时刻。

她们走的时候，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门外。

老妇人拉着程老太太的手，“老太太，您腿脚不好，就别出来送我们了。这万一有个好歹，我们可担待不起啊。”

“这不过是家门口的距离，这能有多远。你们难得来一趟，这才没住几日就要走。等你们下次来，都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。我也不知道那会，我还在不在。”

众人听见程老太太这番话，赶紧打断:“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人，这好不容易辛苦大半辈子到了享福的时候，怎么能说这些晦气的话呢？老太太可千万不能再说这些话了，知不知道？”

“害，我都一大把年纪了，人总是要死的，这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”程老太太倒是看得开，没有想太多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
程毅却不能忍受，“娘，今儿个是个高兴的日子，您提这些东西做什么？”

老妇人跟着说道:“就是就是，大家伙儿高高兴兴地，老太太怎么能说这些话呢？”

程老太太看着这个跟自己同龄的老人，不舍得说道:“你走之后，就没有人能跟我说话了。你怎么就不多住几日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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