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播里的节目已经结束,微弱的灯光让关平安很是不适,拿起一把剪刀挑出点灯芯,剪了芯上的黑点。
用小布条擦拭干净之后,她又踩在小马扎上低头对着铺在炕沿上的灰色棉布动手,一只小手压着布料,一只小手挥着剪刀。
被她禁止晚上看书只准练字的关天佑彻底放弃了劝说妹妹的心思,一笔一划用铅笔在一本字帖上描红。
一时之间室内一片安静,唯有时不时传来对屋关向西的啼哭声,还有关小兰哄着弟弟的声音。
偶尔掺杂着赵秋月低声呵斥关小竹的声音,还有关向东幸灾乐祸的咯咯笑声,为夜晚添了一份生气。
裁减好兄长的一身内衣裤布料,关平安松了口气。这无疑是她学会女红以来最紧张的一次经历。
与大唐的亵衣亵裤肚兜不同,其实就这么简单针线活按理来说非常简单,可布料实在精贵,浪费不得。
从省城带回布料至今,一直能保持原封不动,除了她娘太忙,她奶不准,何曾不是她娘压根就舍不得。
就连她爹为一家人准备的那个什么直筒筒的卫生衣(文化衫),她娘也不准他们动,等着夏天穿。
可再让小兄长真空上阵,要不还是破肚兜,以赵家的家世,她很担心回头他与赵铁蛋朝夕相处,无形中会自卑。
时下农村人不讲究也讲究不了,可有条件为何要与他们齐平?她就发现赵铁蛋这小屁孩从来就没穿过草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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