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格举着枚漆背戗金手把镜,瞧了一眼自己就要疯,倒霉催的,这一脸疙瘩,肿的眼睛都睁不开,还怎么随扈啊。
昨晚上她回来梳洗了上床,心里毛躁不安,渐渐的脸上跟脖颈儿开始痒,挠出血道子来也不管用,她才慌了。松龄听她叫了一嗓子,点了灯替她一照,也妈呀的叫,问她是怎么了。
她原以为自己碰了什么不干净东西,洗洗就好了。谁知后半夜愈发痒的厉害。
打小她不是骄纵的性子,摸鸟爬树踩泥坑的都干过,体格上没得说,算是皮实的,从没得过这些怪病。所以蔫在那儿想,兴许她们家今年是冲撞了太岁,流年不利啊。
随扈不随扈的她本来没什么,就是为了打听自己阿玛的消息。可知道广禄他们也一道去,那自然军报也都是往行在送,自己留在宫里可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偏自己脸肿成这样,只能告假了。
松龄说,宫女生病了一般都不声张,要是被以为是过人的毛病,就得扔安乐堂去。她也以为是小病,躲在塌塌里忍忍,就过去了。只是要错过这回出宫祭祀。
她只好眼瞅着翠微跟松龄当差去,自己躺在塌塌里难过。算算时辰,这会子万岁爷应该穿戴好出发去见臣工了。越想痒的越抓挠,一把捞起被子蒙在头上,隔着被子用力蹭。
门外有动静,她也不想搭理,打了主意一会儿蒙个帕子出门,还去御药房去碰杨太医去,求他替自己看看,给点药止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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