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笙白了顾晟一眼，甩开他的膀子，扶着扶杆，继续一步一步艰难的爬楼梯。

这楼梯是最简易的那种铁皮楼梯，踏步高度较高，宽度不宽，总之就是很陡。

顾晟提着鞋子，护在后面。

荀笙赌气，松了扶手，加快了步子，

“啊！”

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叫喊，荀笙整个人向后倒去，她，踩空了！

她的手，在空气中乱抓，那扶手近在咫尺，却怎么也够不着。她护住腹中的孩子，她的余光瞥到了地面，

好高啊，摔下去，非死即残，宝宝……

她闭上了眼睛。

忽然，她被一只手稳稳的兜住，那只手，托起她的背，架住她的胳膊：“乖，没事了睁眼看看，已经没事了。”

睁眼的瞬间，泪水随着涌出，荀笙哽咽着说：“顾晟，我害怕。”

“乖，没事了，没事了啊！”

顾晟一手紧紧抱住荀笙，希望能借此给她一些力量，一手套在栏杆里，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：“上去吗？还是？”

荀笙哭着摇头。

顾晟带着她慢慢往下走，只剩一级台阶时，又扶着她坐下，绕过楼梯，去找到刚刚情急之下扔下来的那双鞋子，回来。顾晟捧着荀笙的脚，满是心疼，他说不出指责的话。

这双脚上，沾有碎玻璃，沾有尘土，沾有血渍。从楼梯上跌下，还有扭伤和擦伤。

荀笙还在哭着，一抽一抽的，眼睛糊到看不清楚：“你干嘛呢。”

顾晟拉起荀笙，拦腰抱起：“我还是受点儿累，抱着你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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