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话说得好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

她们自认，灰扑偏远的穷土城养不出那般光华霁月的人。

便是有，不是装就是秀，来博取女子掏心掏肺的喜爱，骗财又骗色。

人情冷暖世间薄凉，她们习惯对于任何美好都抱有九分不信。

感性过后是十足的理性。

“这藏着掖着的，一般拿不出手，你们在幻想些什么，照我看，这位客人面具下一定是见不得人！还不如看台上那位，架势摆得够足，就是不知跳得怎么样。”

一击打回现实，众人关注点又都跑回福凝身上。

只见舞台中央，福凝翘着兰花指，左手往上伸，右手放在下巴下方，肢腰半扭，一动不动，气势很足。

爱岗敬业的乐师纷纷在帘后听命。

有趣，玫月轻饮一口茶，满眼趣味。

给她当音乐工具人的是一群专职乐师，鼓笛唢呐笙，唯独没有琴。

“姑娘，弹何曲目？”乐师问。

福凝想了想，“随便，都可以。”

乐师们一愣，可真是好大的口气，竟然不指定。

拿钱办事，让干啥就干啥，他们面面相觑，最终弹起最拿手的才子佳人的曲目，又通俗又合情。

一会儿过去了。

两会儿过去了。

福凝依旧一动不动。

玫月靠坐在舞台正下方，食指点着桌面，在他这个角度看到的福凝，被光笼罩，眉眼温和平静，好像下一秒就会飞天而起。

真像观音。

他端起茶杯笑道，“你是在表演雕像吗？”

观音斜他一眼，终于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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