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知道,就绝对不可能全无防范。
北仓廷王若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了去,他就不是今日的廷王。
假设廷王根本没死,一早就做下了布防,那么在整个南陵以及北仓两国人齐齐搜寻他的时候,他都没有露面。
他会去了哪里?
——杏花村,在云州香山?
这句话跳出他脑海的时候,他有种想把眼前看见的所有毁灭的冲动。
望着船舱外河面波光粼粼,折射星点渔火,风青柏眼底一片沉冷,凝结成霜。
第二日,用过早饭,柳玉笙就开始着手为段廷行针。
屏退左右,将小诊室门窗紧闭,密不透风,为了光线更亮,柳玉笙甚至在周围点上了几盏照明用小灯笼。
将金针等用具准备好后,走近已经躺在诊室内小榻子上的人,柳玉笙俯身为他除衫。
手被男子一把抓住。
“柳姑娘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你还要脱我衣服,事情传出去,我是无碍,只怕对你名声不太好。”
淡然挣开他的手,柳玉笙道,“我是大夫,你是病患,在我眼里,你跟菜市场上摆着的猪肉没区别。谁会传我跟一块猪肉的闲话?”
段廷闭眼,“我自己来,腿不能走,我还没废到连衣服都不能脱的地步。”
柳玉笙直起身,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,就站在榻子前看着他,看他脱衣服。
饶是段廷脸皮再厚,心里也想骂娘了。
咬牙,几下将身上外袍脱掉,直挺挺躺在榻子上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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