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种明面上可见的礼数上，沐瑾素来懒得占便宜，也不觉得福晋说一声“怀孕无需多礼”而占了多大便宜。

她挺佩服福晋的，每每抓住了自己的“错处”教训自己的时候，眼神冰冷，声色俱厉，气场渗人言语刻薄，看自己的目光就像看一件毫无生命、可有可无的物品。

然而风波过去，再见面、请安、说话时，却又是和颜悦色，端庄和气，仿佛之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的。

她既能做到如此，沐瑾也只好配合。

总归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面子情罢了。

“这日子过得可真快，”福晋笑笑：“去年差不多这时候你刚从庄子上回来，不想这会儿却已经怀上了爷的子嗣，可见是个命好的。”

沐瑾一脸感激，发自内心向福晋笑道：“妾身的福气可不都是福晋给的，妾身谨记福晋恩情，没齿难忘。”

福晋脸上僵了僵，胸口略堵。

谨记恩情？没齿难忘？她也有资格说这话！

“倒是难为你还记得！”福晋笑得有些讽刺，“身为福晋，这原本也是我分内之事，该做的，真要说起来，倒也算不得什么恩情不恩情。在其位谋其事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沐瑾微微警惕起来。

福晋不会无缘无故问她这种“是不是”的问题，多半还有后话在等着。

沐瑾笑笑，微微点了点头。

福晋看了她一眼继续又道：“你如今也是侧福晋了，咱们府上一向来最重规矩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，都是有章程的。你身为侧福晋，理当以身作则。如今怀着身孕，为子嗣着想，便该好好休息养胎，这往后，不要再让爷留宿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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