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不敢再跟他讨价还价,只得趴下去,边哭边抄。
顾钦原仍旧不解气,这种感觉很奇怪,并不只是萧城诀被无罪释放而生的气恼这么简单,反而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人侵占,莫名的有些……酸?
他狠狠白了眼跪在脚边哭的小姑娘,又添了句,“再敢跟萧城诀勾搭不清,这顾府的门你也不用回来了。”
他主动将谢陶推出去是可以的,可谢陶自己与别的男人勾搭不清,这就不可以了。
谢陶抬袖擦眼泪,闷闷应了声知道了。
盯着她这副乖巧样子,顾钦原心中顺气不少,随手抽了本书卷,继续翻看。
进入秋天之后,天黑得格外快。
东流院灯火璀璨,身着绣金松石墨袍的男人坐在书案后,合上最后一本折子,疲惫地捏了捏眉心,继而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木盒。
木盒有些陈旧,边角十分圆润,可见常常被人拿出来把玩。
温凉的指腹拂拭过木盒,轻轻掀开来,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黑色荷包、一只透明的琉璃罐子,和一方折叠起来的白色方帕。
他拿起荷包细细端详,荷包针脚粗糙,里面的石榴花早已干枯成粉,摸上去瘪瘪的,大约扔到街上,也不会有人捡。
他看着,唇角禁不住泛起一抹柔和的笑。
这是在楚国时,那小丫头从佛寺回来后,亲手为他缝制的。
他看了会儿,将荷包小心翼翼放进去,瞟了眼那方白色方帕,展开来,帕子中间有几滴早已干涸的黑色血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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