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块由裁造院刚刚送到毓秀阁的烟绿色锦帕,和那块从鸠车里扒出来的疑似“巴黎绿”绫罗,被姚欢各剪出小块,分别浸入两碗醋中。
浸的时候也有讲究,一半在内,一半搭在外头。
这醋,是宫里以麦子自酿的白醋。
两年前,姚欢献上了蒸馏法制酒的方子后,宫中的酿造院做醋,也用上了比较纯的酒精。白醋刺激性大,去腥一流,还不影响浅色水族的色泽,因而御厨们平素做鱼虾生脍时,特别爱用,如今就连各位妃嫔美人的阁子里,也常备着。
片刻后,两块锦缎都被姚欢取出,摊在木盘中,给赵煦等人过目。
普通的锦帕色泽依旧,只是洇了浅浅的醋渍,白醋本身也并无变化。
而鸠车那块,堪堪这点功夫,竟是褪了不少绿色在白醋里,俨然将那浅黄色的白醋,染成了翰林院画师洗过画笔的绿色颜料水一般。
姚欢又剪碎一些鸠车绿锦,放进风炉上的陶锅里,略加水,寻了远离众人的一处小小石窠子,点燃风炉下的炭,然后将关着两只小兔的笼子放在石窠子外头。
甫一闻到若有若无的一丝蒜臭,她便立即离开,退回到院中。估摸着差不多了,她才唤上梁从政,二人皆用帕子捂着鼻子,去石窠子查看。
并不缺少氧气的小兔子,却已经腿脚抽搐,濒死的模样。
“官家,那鸠车的锦帕里,怕是有砒霜。”
梁从政回到赵煦跟前,禀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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