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宴有些发愣。
霍以骁的掌心的温度,隔得那层薄薄的额发,清晰地印到了她的额头上。
暖暖的。
除了酷暑之中,霍以骁不太容易出汗,他手心的温度总是比温宴高,却是很干燥。
温宴则截然相反。
季太医说她是底子太虚了,容易盗汗,哪怕是春秋时节,歇个午觉,亦是一脖子的汗。
上辈子,霍以骁嘴上没少嫌弃她。
说她黏黏糊糊,动不动就跟水里捞起来似的。
可他还是勤勤恳恳、本本分分在冬天给温宴当暖炉。
温宴很习惯霍以骁身上的体温。
这辈子,缺少了夫妻身份,男女之间自然而然地会有一层距离,没有肢体接触,尤其是,温宴那次偷袭得手之后,霍以骁更是防她如防贼,就怕温宴再次出其不意,因而,真就没有这么贴近过。
当然,这个所谓的贴近,也不过就是一个手掌而已。
在温宴这儿,这点儿接触,根本不算事儿。
她愣住,只是因为霍以骁的话。
委屈吗?
答案并不复杂,或者说,温宴顷刻间就想解释:一点儿都不委屈。
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,她从未觉得半点委屈。
家道中落,亲人蒙受不白之冤,生活翻天覆地,即便如此,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幸运。
她回到了京城,拼劲全力翻案、复仇,虽然过程坎坷,但她做到了,而那些艰辛,就像是外祖父以前教过她的那样:人生在世,想要得到什么,势必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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