桦绱眯了眯莹莹清亮的黑眸,回想起她赶来恒州那日,连翘曾跟她回禀过一件事。
赵夫人来她府中做客时,与笙歌之间有些‘奇怪’的对话:“舅舅离世,总觉得蹊跷。还提起一家商行,嘱咐牧姑娘将钥匙放好,又缅怀夫人与小姐,说快到十周年忌日。”
以及每每赵夫人在的时候,笙歌总会支开婢女。
那日她接到母妃的信笺,得知桢儿病重,心就像被攥住了一样,脑中轰得一声巨响,好一会儿忘了言语。若不是真的情况严重,有哪个母亲,会用久病缠身的儿子身体来开这样的玩笑,所以她难以保持一份清明。又因笙歌的离府,心慌乱一团,就是尉迟公子告知缘由,猜测是尉迟先生将人带走的,他们也分析出来定不是恶人所为。可是,猜测,终究只是猜测。万一不是呢?要是笙歌有个好歹,她要如何跟他交代!
那时,自然没有心情去细细分析这件事。然后连夜赶来恒州,却还是没能见桢儿最后一面,桦绱每每想到这,胸口揪痛。满面痛色,用力闭眼,强迫自己莫要再去想。将思绪收回来,重新回想这句话,反复推敲了几遍:赵夫人的舅舅离世了,可是死的蹊跷。商行,哪家商行?钥匙,俨然十分重要,所以赵夫人反复叮嘱笙歌放好。
如今想来,确实处处透着可疑。赵夫人的面容总让她觉得莫名熟悉,像是位故人,可是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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