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安静极了,静的能听见窗外的风声。
太黑,承荥看不见他的神色,心中更没有底:“真的,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离了呢?去年才在淮王世子婚宴上,碰着面的。”
想想那时他二人还相看两生厌呢,现在也能窝在一起聊聊天。
只是他久的不言语,承荥心咯噔了下,刮着手指甲忙解释:“这可不是我刻意打听的,今日听外祖母与她的小姐妹聊天,偶然听到的。”
绝对不是刻意打听,虽然有竖起耳朵上心听来着。她总会做些连自己都忍不住吐槽的事,比如初入江家,将妯娌小姑子灌醉一事;再比如现在,你说好端端的扯这么个话题说什么呢?
“睡吧!”江佑勍终于开口,入承荥耳中如同赦免一般。
郡主还想再细致的解释两句,却被健壮的手臂按回被窝,自然也就没有瞧清,仪宾唇角那抹淡淡的笑意。
翌日,天阴沉沉的,好像风雨欲来一般。
数不尽的引魂幡,呼啦啦的在空中飘扬。宫人着丧服,高举逼真的纸扎人马、楼阁珠宝,还有漫天飞舞的纸钱,正飘摇的落下,将宽广的朱雀大街铺满。
金丝楠木梓宫缓缓抬出长安城门,平稳的察觉不出半点摇晃,一路往新丰驿以北的成陵方向去。伴着丧乐与哭声,牵引灵柩唱挽歌的挽郎带路,为两位大行皇帝扶棺。成百上千名和尚、道士手执法器,诵读经文。一片灰白中,是道不尽的悲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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