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夫人几度哽咽,最后实在说不下去,滚滚的热泪沾湿了她的脸,落到了她的手背最后滑落至亓缪之的手背,烫的惊人。
院里有一颗老歪脖子树,不知道多少年了,一到秋天叶子最先泛黄的就是它。
风一吹焦黄的树叶飘落,飞到了亓缪之的脚边,静默。
“能让我,单独和权樾待一会儿吗?”
房门关上,阻隔了两个世界,外面的光透过纸窗洒在床尾,亓缪之慢步走过去坐在床头,抬手将权樾汗湿的发丝别直耳后,极尽温柔。
但如此细小的动作还是惊动了权樾,摧枯拉朽一般的咳嗽声在屋内回荡,湿润的睫毛动了动,随后而至的,是了无生气的黑眸。
那双好看的眼睛,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,将原本就温润的眸子渲染的更加朦胧,徒增让人心生沉重的死寂。
“仁翊?”
努力看清了眼前的人,权樾的脸上竟是讶异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那我该在哪里?”
他是有些怨恨的,如果李落楹不告诉他实情,他是不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?
是否会到死都以为他还好好的活着?
如果是那样,他反倒可以接受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就连丞相也只字未提,“你难道不知道,在我心中,最重要的只有你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哑,清润的嗓音像是被卡住了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拉扯着,虚弱道,“正是因为我知道,所以才不能告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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