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饱了？”

“好饱！”

屋外已是风雨交加，感觉再过一时半刻就要电闪雷鸣。夫妻两人在桌前，烛火愈发衰微，摇摇欲坠，面食只有几两两人却吃的开心，柳万里碗里还剩下不少，但他却擦干嘴起了身。

“我在张兄家里吃过点心，不饿，别浪费了，吃吧。”他胡说一通，两手也在身上找起了东西。妻子应了一声，他握着一物也握其一手。

“嗯。”

“哦，阿宛这镯子，还是你戴着漂亮。”

翡翠玉镯轻轻松松就挂在了阿宛纤细的手腕上，靓丽与其泛黄粗糙的皮肤格格不入。谁能想到十年前，此女也是风姿卓越的富家小姐呢。

他亏欠太多了。

阿宛有泪不轻流，现在也并不流，反倒是柳万里这个铁憨憨的眼眶里满是泪水，阿宛替他抹去。

“干嘛哭，男儿有泪不轻弹。”

“想起你这些年受的苦，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。”柳万里撑着笑了下，话也糙了不少。此哭更是怕自己命丧于外，从此只剩孤家寡女，以及未出生的孩子。或许他不该出去，但已有命令，那便容不得自己了……

“时候不早了，我也该出去了。”

“嗯，雨衣斗笠拿好，还有御寒的衣服，还有……”阿宛偷偷抚着镯子，忽然想起什么，来到衣柜处开始翻江倒海，柳万里苦笑，急忙拦住了她。

“这大夏天的哪要什么御寒的。”

“那，那，带些吃的，带些……”

“阿宛，别担心我，到丰城的来回快马加鞭两天都用不上，我缺什么，亲自回来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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