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菫愕然。
看着他疏离客气的微笑,俩人似乎一下子隔了千万里。随着这轻飘飘一句话,之前过往都成了云烟,倏然消散了,不留一丝痕迹。
“王叔,你不认得我了?”
裴弘元微笑,“估计是损了心脉的缘故,没关系,现在这不认得了吗?”
他一副长辈安慰晚辈的语气,脸上挂着和蔼,倒真真有了王叔的样子。
可损了心脉怎么会不记得人呢?
幼菫想起离谷主曾说,裴弘元在受伤当日已经没了呼吸,是他又拼力救回来的。
或许就是那时,大脑缺氧受了损伤也不一定。
思及此,幼菫平静了许多,总归,人醒过来就好。
那些前尘往事也不是什么愉快事,忘了便忘了吧。
她问,“王叔记得别人吗?”
裴弘元摇摇头,“不记得了。不过陆辛请画师画了很多人的画像,见了面倒也能认个七七八八。”
他侧开身子,“外面冷,平阳进殿说话。”
还真是个体贴的长辈啊。
“是,王叔。”
幼菫福了福身,随着他们进了殿内。
殿内燃着炭盆,暖烘烘的很舒适。
萧甫山帮她解了斗篷交给殿中太监,便携着她在一个炭盆旁坐下。
他昨日便知,离谷主和裴弘元回忠勇王府了,因是坐着马车,具体情形却是不知。
今日一早,裴弘元便出现在早朝上,声称是刚从辽东回来,在朝上引起不小震动。
他三年多未曾出现,朝臣都以为他在辽东封地不回来了。毕竟他是皇权最大的威胁,被忌惮也属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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