慎国公府。
顾仁泽与宗蒹葭成婚多年,同榻而眠的时候其实很少,多数是两人各自安寝。
毕竟,顾仁泽双腿残疾,多有不便。
这夜,顾仁泽的房内依然明亮,他坐在轮椅上看书,神态认真而祥和。
他的贴身小厮侍立在不远处,又聋又哑,仅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而已,再多的就没有了。
就像现在,小厮从来不会劝顾仁泽早睡。
寻常人家的主仆,时间久了,怎么也能相处出几分情分来,但这对主仆不然,彼此只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点。
并非顾仁泽姿态端得高,不屑与奴仆论情意,而是他院中的下人,都只听从宗蒹葭的命令,绝不跟他亲近!
这就导致,顾仁泽身边没有一个可用之人。
他完全被宗蒹葭掌控在手中,无异于那笼中雀。
烛火发出轻微的一声响,顾仁泽放下手中的书,示意小厮扶自己到床上休息。
不一会儿,灯盏熄灭,房内陷入一片黑暗。
宗持来地悄无声息。
顾仁泽仿佛猜到他会来,冲他伸出了手。
……
国公府外的一辆马车上。
宗持还没有开口,顾仁泽已经洞悉他的来意,“你不想再喝那种药,但也知道主动权不在你身上,所以只能从源头断绝可能!最简单的办法,就是真正杀死凤无心!但我想,这不会是你的选择。”
宗持淡问,“她……真的是我母亲?”
顾仁泽颔首,“嗯。”
“所以,你该知道,我下不去手。”
顾仁泽目光锐利而通透,笑问,“因为在意那个姑娘的看法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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