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。

-----正文-----

穿过水影婆娑的层层白墙，黄泉深处的榴花水榭穷奢极欲，奇珍异宝不计其数。但尹尘知道这些都是由黄泉里的死气所化而成的幻象，每当她准备逃走，都会被某根柱子或者墙壁延伸出的黑影绑个结实，送回天魔面前。

前几次，天魔似乎还饶有兴趣，觉得新奇，时间长了，他便觉得腻了，待最后一次被送去，天魔再次将她心脏碾碎。

尹尘以为这一切就要结束，没想到魂魄被一股吸力吸走，再次睁眼，面前还是天魔。

“师尊，你总算醒了。”他趴在玉床旁，露出人畜无害的笑。

尹尘下意识想要攻击，却发现身体并不受自己控制，也没有灵力。她看着那双陌生的手，心道天魔果然是个疯子。

这是玄曦的身体。

没有人比天魔更了解死亡，而死去的身体亦属于死亡，他能将玄曦的身体留下就不足为奇。但尹尘只觉得别扭，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确是玄曦没错，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变态保管这么久，其恶心程度不亚于被蟑螂爬过手臂。

尹尘没有掩饰自己的厌恶。

“师尊每一世的身体我都留着的，”天魔视而不见，眼睛亮得像是祈求抚摸的小狗，“但还是这具身体和师尊的魂魄最相宜，之前留在水榭的魂魄，都爱钻进这里。”

“所以，师尊不用怕，我想杀你多少次都可以，就算身体用完了，我还可以给你造傀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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