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上那柄淡紫色的伞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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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过来乔南镜确实什么话都不记得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昨晚醒了一次、且还跟费忱说话了,头发毛蓬蓬的,支着上身倚床板坐着,看向简陋的四周,很长时间才想起,这是在费忱家里。
乔南镜出生时早产两个多月,幼年身体孱弱,大病小灾不断,但家里经心,养到现在好歹身体底子养回来了不少,虽然免疫系统仍比较敏感,还是一点风吹雨淋就容易感冒发烧的,好得却也算快,睡过一夜,除了鼻子还有点儿瓮,烧已经退干净了。
身上发过汗,哪都黏糊糊的,很不舒服,乔南镜意识到这点,迅速低头,看见自己所有衣服都好端端穿着,只是睡得干腐竹一样皱巴巴,脊背才又松下来。
费忱提着一袋馒头样的东西进来时,他正在刷牙。他最怕牙医那个钻子,从小爱护牙齿兢兢业业,随身带着套便携的折叠牙刷和牙膏,还有一小瓶漱口水,小盒子装着,吃点什么后都得漱一漱,吃过饭半小时必须得刷牙,昨天因为着急和生病,两次都没遵守习惯,他想起来就难受,刷得满嘴白沫沫。
天似乎还早,外面很安静,他噗噗吐掉了嘴巴里的沫,捧着水漱干净,水槽边没挂毛巾——就算有乔南镜也不好意思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,沾着一脸水,匆匆抹抹,坐到费忱对面,轻声说: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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