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-----正文-----
沙发上摆了三套精致的小衣服,杜渠应付小可穿上,毛毛有他爸妈帮忙,白色的小裙子柯布把它拿起来给小丫头套上。
背带西裤像模像样的,毛毛看起来特别帅气,无师自通拽住了穿好裙子的小丫头,小丫头咬着奶嘴,身子往他怀里滚。
楚翼忙着用手机拍照,白色系的小洋服两人穿着太可爱了。
刚刚穿好裤子的小可酸得眼睛都红了,“那是我妹妹!”
“知道是你妹妹,可小丫头也是毛毛妹妹。”柯布蹲下给他整理衣领,杜渠做事总是不够仔细。
“不可以,是我妹妹。”这点小可变小气了,看看毛毛抓着妹妹手,着急了吃醋了。
“你和毛毛都是小丫头的哥哥,小丫头有两个哥哥,毛毛是弟弟知道吗?”
小可脸上带着点不服气,杜渠猜再大点兄弟俩肯定打架,小可一定得打赢。
柯布一副为难的样子,怕兄弟不和睦,杜渠勾住他肩膀,“男孩子在一起不打架才怪,我小时候被我哥按在地上揍。”
杜升嘁声,楚翼用眼角睨他,“该!”
三套衣服都合身,收进行李箱放在门口。
婚礼重要的除了仪式,而有通知所有的亲朋好友,我结婚了。
不仅结婚,还有了孩子。
收到请柬后的各位长辈全体奋起,爸妈从旅游回来电话一刻没停,微信上消息轰炸,姑姑奶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,反复确认。
杜家两兄弟,那个性冷淡的杜升,没谱的杜渠,全结婚了,连孩子都有了!
爸妈焦头烂额着,反复解释反复说明,领证了领证了,只是没办,没通知各位……
“孩子?”
“一岁还没到,嗯,杜渠是闺女,杜升是儿子……杜渠还有个儿子,一岁多了……没瞒着,就是未婚先孕……知道错了,已经知道错了!”
啪!
家里的座机过几天就得换新的。
明天一早出发去酒店,两兄弟还是决定一起办,因为长辈都是一拨人,请两次没必要。
杜升决定在海边的一家酒店里举行,他和酒店老板有些交情,布置是楚翼公司做的,衣服都是找的一些相熟的设计师。
明天去熟悉场地,后天才是正式婚礼,请亲友吃餐饭,走个结婚的仪式。
比起婚礼楚翼还是喜欢结婚证,虽然当时领的时候很仓促,但这能正面说明他是杜升的伴侣。
翌日一大早,爸妈开车去找奶奶当面说,杜渠杜升开车带着孩子和老婆先去酒店。
小丫头被柯布抱着,小可也要妈妈抱,杜渠毫不客气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,听着他悦耳的哭声上路了。
酒店早两个月就准备好了,一直没想好是什么样的形式杜升就一直没和楚翼说,事情一忙又耽误了。
长辈亲属是同一拨人,杜升请了公司愿意参加的员工,杜渠也请了自己那些兄弟,楚翼有很多朋友,唯独柯布,他没什么朋友,以前的同学也早已断了联系。
柯布父母不在,楚翼爸妈倒是答应会来,但情绪不是很高。
酒店后花园对着海,高台走下来像是从空中往下坠,第二天穿的白色西服已经熨烫好挂在房间里,一大簇一大簇的红白玫瑰充斥着整个花园。
杜升端着酒杯在和酒店经理寒暄,楚翼穿着舒适的沙滩裤,他双手架着毛毛手臂,毛毛皱着小脸,缩着脚掌不愿意踩沙子。
“不要害怕,你看哥哥。”
小可穿着短裤背心,光脚踩在沙滩上,露出的皮肤沾了不少沙子,看毛毛这么怕,他得意起来。
“毛毛是胆小鬼。”
杜渠原本插腰站一边等呢,听着这小子在这大放厥词,警告性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,“你有资格说他胆小鬼吗?”
小可撅嘴,毛毛还是不愿意踩,楚翼把他抱回去穿上凉鞋,带上泳圈再下海玩。
杜升放下酒杯过来,他戴着墨镜,花衬衫罩着白色背心,和楚翼一样的沙滩短裤,把毛毛接到怀里,“不行,等会呛水,水不干净会闹肚子。”
“有浅水区嘛。”
毛毛戴着顶小草帽,身上罩着和爸爸一样的短袖花衬衫,下面只穿了纸尿裤,撅着小肚子看着爸爸。
“等会吃饭了……”杜升突然摘了墨镜看着远处,那火红火红还在舞动的一团是什么?
杜渠有种不祥的预感,一转头果然看见自己那几个智商为负的兄弟。
咚咚隆锵!咚咚隆锵!咚咚隆锵咚锵咚锵!
越走越近,杜渠一脸铁青,小可眼睛瞪得溜圆,拽住杜渠短裤,指着四肢笨拙的人造大型动物,“爸爸,大狮子!”
居然舞狮!他们居然想在自己婚礼上舞狮!
“老大,怎么样?”放下狮头探出脑袋的阿斗极其兴奋,一排白牙晃得人眼晕。
杜渠可能快被气晕了,小可冲上前抱住了绣球,这一大帮兄弟敲锣打鼓,穿着沙滩裤卖力舞狮,不领情不太好。
“有心了有心了,我把礼金还你们,你们现在开车回去吧。”杜渠把绣球拿过来差点没忍住砸阿斗脑门上,咬紧了腮帮子递给他。
“别啊,我们好不容易想的主意,老大,你结婚总得热闹点吧。”
毛毛啊了一声,他也想玩大绣球,这些人才看见站在一旁看戏的杜升一家。
“大哥!”
依旧是整齐的招呼,狮子皮卷起来,敲锣打鼓的都不动了,对着杜升毕恭毕敬。
楚翼脸早就黑了:“你们疯了吗?明天如果搞这出,我把你们剁了做狮子头!”
杜升冷冷扫了他们一眼,抱着儿子拉着暴怒的楚翼走进屋。
“老大,咱大哥明天也结婚呐。”
“才知道?”杜渠小表情全是幸灾乐祸,这些人终于萎了,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没来时那么有活力,丧眉搭眼走了。
“大狮子……”小可还舍不得,杜渠牵起他手回屋找柯布,等他忙完带他和丫头一起到海边玩。
小可笑得眼睛弯弯,提着的桶子里装着的半桶水直晃当,“爸爸!我们去抓鱼!”
“你爸会比鱼先淹死。”杜渠把他桶子接过来,里面还有小铲子,底部全是沙,有两颗白石头。
“没拣点海螺吗?”柯布抱着穿着连体小裙子的小丫头,探头好奇。
杜渠提着桶子,拉着小可回海边,“咱去拣点漂亮的石头。”
“爸爸,”仰头的小可眯着眼睛,“我们不带妹妹去吗?”
“妹妹太小了,等妹妹再长大一点。”
浪推着沙滩,杜渠把桶子一放,把他抱起来往水里走,进到水里,浪一层一层,小可开心地手舞足蹈。
柯布抱着小丫头送来浮水的垫板,“小可你小心一点。”
小丫头扎着苹果头,看着辽阔的海,也想和哥哥一起玩,一向安静的她,现在也咋咋呼呼的,在柯布怀里直跳。
杜渠往沙里一坐,小可坐他腿上,被浪推着直摇晃,笑容像珍藏在海底的珍珠一样明亮。
柯布有备而来,包里有泡泡机,走回遮阳伞里对着天空撒下泡泡,小丫头果然不闹着去海里玩了。
小可和杜渠泡在海里玩痛快了才上岸,捡了不少海螺贝壳,提着小桶子满载而归。
“爸爸,晚上玩沙子好不好?带着毛毛来。”
杜渠一手抱他,一手提着桶子,“好,那你晚餐多吃点。”
“我会吃很多的。”小可玩得可高兴了,湿透的衣服都挂在杜渠的肩膀上,柯布看见他俩这样已经无感了。
“快去洗澡,我们晚上去海边烧烤,不等你了啊。”柯布推着小推车,小丫头拿着的水瓶里是橙子汁,好喝到没空看爸爸一眼。
“行,我洗完了带他去。”
杜渠带着小可简单洗了个澡,抱着他去找柯布,操刀管火的除了一位厨师还有杜升,楚翼抱着毛毛和柯布在桌边唠家常。
“香香!毛毛!我来了。”
杜渠看不懂自家儿子这什么毛病,没有儿童座只能先把他丢地上,他跑向妈妈,又想贴妹妹又想贴毛毛,忙得不可开交。
杜渠把啤酒从冰桶里拿出来,杜升也弄好了串,摆上桌拉凳子坐近,服务员正好也搬了儿童座椅来,三小孩被安置的明明白白。
“柯布别喝酒了,你喝果汁。”楚翼开瓶盖,匀进自己杯子里,杜渠杜升都直接拿瓶启盖喝。
小可喝的葡萄汁,还有份小蛋糕,海风适宜,翻滚的海上浮着漂亮星星。
“妈妈,星星会不会像下雨那样往下掉,要爸爸去接好不好?”小可奶气的声音带着童年独有的天真。
楚翼笑着问:“你爸爸答应你的月亮给你摘了吗?”
“不让爸爸摘,就只有一个,摘了就没有了。”小可一本正经,端起点心要放毛毛桌上。
柯布连忙拦住他,“为什么不吃了?”
“好吃,要给毛毛吃。”
楚翼拿毛毛的勺子舀了一点,递进弟弟嘴里他才放心,杜渠吃着串,身后厨师还在烤,还有服务员送来吃的,小可每样都喜欢,又大方的不像个孩子。
“自己吃,多吃点。”
难得这样出来玩,啤酒瓶瓶口相碰,杜升不太喜欢啤酒,胀肚子,喝了口问:“明天你那边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?”
“不会,他们敢你就去把他们腿打断。”
那火红的狮子头还在大堂角落里放着呢,楚翼想来都觉得好笑,“真是够热闹的。”
柯布想起领证那天的阵仗,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新花样。
“这热闹我可要不起。”杜渠想起还觉得劫后余生,端起酒喝了一口。
服务员送来小朋友的饭菜,大人们边吃边聊,柯布边上小丫头桌前什么都没有,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,巴巴看着大家。
“我哥烤的茄子,尝尝。”杜渠坐过来给丫头挡风,又直接把盘子端到柯布面前。
他的细心好像都拿来关心孩子老婆了,依旧喝着酒,盯着吃东西的儿子,看他吃得乱七八糟,一边伸手帮忙一边笑话他。
“你用脸吃饭啊,勺子舀着东西往嘴里去。”
肉酱意面的肉酱全沾到脸上去了,杜渠用他的小叉子卷好面,等他张嘴就递进去,鼓起来的脸上全是酱,笑着拿纸给他擦了。
“好吃吗?”
“嗯。”小可嘴巴动个不停,塞得满满当当。
厨师送菜过来,都是店里比较特色的海鲜,杜升说:“试试明天的菜。”
螃蟹龙虾还有海螺生蚝,杜渠觉得都行,生蚝肉夹出来给柯布,“你吃吃这个,我觉得差不多就得了。”
杜升早就知道他无所谓这些,“本来也没指望你提意见。”
“螃蟹吃着太麻烦了,还是蟹粉吧。”楚翼剥开螃蟹壳,满满当当的蟹黄,整个季节最适合吃螃蟹了。
杜渠夹了一块生蚝肉,这次是递进了小可嘴里,等他嘴里东西吃完再喂进去,“好好嚼,嚼碎了再咽。”
“嗯。”生蚝肉也厚实,塞满了小孩嘴,加点调料蒸熟后味道无比鲜美。
等他咽下去,杜渠端起他放一边的蛋糕咬了一口,小可立马放下叉子告状:“妈妈!爸爸吃我蛋糕!”
“还你还你,吃你一口都不行。”杜渠都不敢看柯布,攥着筷子回身坐好。
“爸爸好吃,你别怪爸爸了。”柯布讲和道,小可点点头,端起了一副宽容大度。
杜渠眼角一瞧,小可脸还嘟着,伸手掐了一下,“小气劲,再给爸爸吃一口行吗?”
小可特大方的把蛋糕推给他:“你小口吃。”
“爸爸嘴就这么大,能吃你多少啊。”杜渠用嘴比划,一口就能把剩余的蛋糕全吃了,小可着急挥舞手臂,“不行不行!”
杜渠看人着急了,逗弄的心也收了,小口吃了点就还给他,“吃你很多了吗?”
小可这才松了口气,“吃不完再给爸爸。”
“这臭小子。”杜渠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嘣,他立马捂着脑门委屈巴巴看着柯布。
柯布这次谁都不帮,眉头皱起来:“你俩好好吃饭行不行。”
两人果然消停,杜渠往后一靠,手臂挂在沙滩椅上,偏头看海面,小可揉揉脑门继续吃饭。
柯布挑出不少海螺肉,蘸碟放杜渠碗旁边,“你尝尝花螺肉。”
杜渠转过来提起筷子,“吃完饭咱去海里玩吧。”
柯布还没说话,楚翼冷讽道:“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“你管得着吗?”
杜升就在一旁喝酒,楚翼用勺子把蟹黄舀出来,喂给毛毛吃一点,他嫌腥吐了出来,勺子便又进了自己嘴。
“想玩就多留几天。”杜升把酒瓶放下,拿了根鱿鱼串。
“哥你买单,我就多留几天。”
“可以啊。”
“杜总大气,谢谢哥。”
得逞的杜渠冲柯布一挑眉,楚翼托起下巴阴阳怪气,“你什么时候能不吸我老公的血啊,他养我和儿子就够累了,还得加上个你。”
杜升笑着看向杜渠,“下个月去公司报道,我教你点东西。”
“别了吧哥,你怎么总想雕我这块朽木呢,早点放弃吧。”杜渠没当回事,端起酒瓶喝了一半。
杜升在桌底攥住了楚翼的手,他收回托下巴的手,杜升依然看着桌子,声音在夜里倒是好听,“我现在也想懒散一下,毕竟有爱人孩子了。”
杜渠嘴角还有泡沫,难得有些羞愧,“我能帮你多少,不添乱就不错了。”
“至少我信得过,我敢让你做。”
“朽木也得雕,你再这么懒散下去,小心你老婆跟别人跑了。”楚翼好笑地看着柯布,“我到时候给你介绍,比他帅的有得是。”
杜渠立刻跳脚,“哥你看见了吗!这玩意不是一天两天闷坏主意了!你管管!”
“那你也介绍几个给我。”杜升眼睛一扫,楚翼立马怂了,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杜升松开他手,楚翼手缠到他肩上,恶狠狠瞪了杜渠一眼。
热热闹闹吃完了饭,杜升和楚翼躺进吊椅里,摇摇晃晃看着触手可及的璀璨星空。
柯布给三个孩子都戴上驱蚊手环,被杜渠硬拉着往海里去。
“你留着带弟弟堆沙子,别理你爸妈。”楚翼趴在杜升肩头,杜升脚在地上使劲,加宽的吊椅载着两个男人一个小人晃起来。
小丫头趴在杜升肚子上,咬着奶嘴昏昏欲睡,粉拳抓紧了杜升的衣摆。
“这丫头还好不像杜渠那混账性格。”楚翼轻轻摸着小丫头后背,眼睛还在看小可有没有欺负毛毛。
毛毛攥着沙子往小模具里放,毛毛用桶子装满沙后倒扣,想堆大城堡。
看两兄弟和睦,楚翼枕着杜升肩膀,在他脸上亲了一下,杜升侧头过来,抓住他手,另只手继续抚摸着小丫头后背。
楚翼把自己外套脱了盖在小丫头身上,然后理所当然贴杜升更近。
海滩那边柯布被杜渠强行托下水,跌进水里又被他匆忙扶起来,直接抱起,假惺惺问呛着没。
柯布搂紧他脑袋,在他脸上啃了一口,娇嗔道:“别把我丢水里。”
“这不是天黑了嘛,没看清,明天太阳下山我们再来玩。”
柯布此时挂在他身上,隔着衣服贴着肉,他身体的温度太高,烫的不太舒服,“你放我下来。”
杜渠把他放下,拉着他往水更深地方去,“这片海里有水母,我们潜下去看看。”
“别玩得忘了时间,儿子还得睡觉呢。”
“没事,我哥和楚翼又不是不喘气了。”
晚间涨潮,浪的力度越来越大,柯布有些站不住,杜渠原本想和他一起游远点,现在怕他体力不行,牵着他手舍不得松。
“脚踩到东西了。”柯布拉拉他,好像踩到了一块平滑的东西,想捡起来看看。
杜渠潜下去摸到他脚踝,把东西捡起来,就是块白色的石头。
“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?”柯布有些兴奋,把石头左看右看,杜渠捏捏他脸,“石头遍地都是,往深海里去,才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。”
“可现在天都暗了。”
“明天去,明天不行就后天。”
柯布还在打量那块破石头,杜渠就打量他,紧身的衣服他不常穿,明明腰和屁股曲线漂亮得很。
他平时藏着也不会对杜渠藏着,毕竟时常坦诚相见,双手直接爬上双丘,十指用力,捏了捏。
“杜渠!”柯布恼了,挥水浇他脸,杜渠更是死皮赖脸,把他抱起来,让他双腿夹着自己腰。
“走了走了,回去了,明天还办婚礼呢。”
“你放我下来,我自己走。”
“才几步路。”
他淌水回沙滩,柯布按着他肩膀,把他脸上的水抹干净,“明天你很多朋友都会来吧。”
柯布想了许久都没想到一个值得邀请的朋友,反而他公布婚讯之后电话不断。
“嗯,就高中同学没请。”
柯布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,“谢谢。”
“真谢你应该好好亲我一下,咬什么。”
“晚点再亲。”
上岸后用毛巾把他裹住,打发他回房间,杜渠把小丫头抱回去,满头沙的小可提着自己玩具紧紧跟着。
毛毛倒在楚翼肩膀上,打了个圆润的哈欠,楚翼把他脸上的沙子拍掉:“困了吧,今天应该是玩饱了。”
重新又洗了澡,小可困在杜渠怀里擦干头发,还没干透就睡着了,等干完再把他放沙发上盖好被子。
灯一关,杜渠钻被窝把柯布抱过来,“你该亲我了。”
柯布眼睛也有些睁不开,捧起他脸贴上唇,亲了几下但不深入,杜渠以为好戏在后头,可还没等来他就缩下去要睡觉。
“这不够。”可杜渠看他一脸倦态,只能拉拉被子算了,等之后双倍要回来就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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