器官

-----正文-----

简牍是个双性人。这并不可耻。可耻的是和陈汝做爱这件事。

从小，他的监护人就对他的这两套器官闭口不谈。十三岁以前，他以为所有男人都和他一样，会阴处长了一个洞，这个洞不知是通往何处，但只肖是手指碰一碰边缘都会很疼。直到初中的一节生物课上，老师涨红着脸，讳莫如深地把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插图飞快地一笔带过。从两幅图中他感觉到了诧异，幼小的世界观被一种陌生的试探摇晃得颤动。

“老师，男人有子宫吗？”略去提问内容，没有任何一位教师会怀疑这位13岁的初中生虚心求教不耻下问的虔诚态度。

只当他是脑子有病，他最终也没得到答案。监护人和班主任的一通电话长谈之后，老师看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同情。就像是包住蚕蛹的茧，又紧了几分。

后来就是陈汝。第一个回答他问题的人。

从“性“本身来说，这也没什么，只是游戏。他获得了快感，因而并不吃亏。陈汝教会他如何去顺从地“享受”这种感觉。于是乎“性”对他而言，缺乏这种“教育”的他而言，只是状似亲密的人之间的感官游戏而已。用一种绝妙的语言描述——正如两只海豚在北纬六十度的洋流交汇处快乐地嬉戏，他用一种极低成本的方式短暂地触到了“极乐”的感官。

再也没有“快乐”——如斯一般来得直白而汹涌。这种无法形容的快感让他难以开口——他一旦开口用那被规训的词汇加以形容，别人也就当他是疯子。于是他封住了自己的的嘴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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