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巴甫洛夫的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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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这令他心里反复狐疑地想，陈汝能和他玩出些什么把戏。但他还是从广场的长椅上站了起来——同时惊起了一群在他脚边寻找吃食的鸽子。他拨开朝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人群，跌跌撞撞寻到一个僻静角落，给陈汝去了电话。

“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，现在为您转接入语音信箱。如需留言请按一……嘟……嘟嘟……”去电三次，却皆是无人接听状态。

他心里猜测陈汝是故意。依他寻常之见，陈汝酷爱这种把戏。下达一个命令然后不接通讯玩消失。时常把他训得团团转。像是训练巴甫洛夫的一条狗。

清明节那天，陈汝把他约到广州饭店吃早茶。害他好等，点了一桌子茶点。却直到最后一屉水晶玲珑虾饺卖完都不出现。最后是赶在午市之前，在邻桌女士艳羡的目光下，女侍者推来一辆手推车。一大簇斜插着信笺的香水百合，精巧的包装。信笺里是一张房卡，一张口信。说是一位陈姓先生送的。让他一个人好好吃。

虚荣得到卑微的满足，把愤怒浇灭。却仍要矫揉地作出恼火的样子。像是一种情绪惯性。他心里有气。一手把信笺里的房卡折成两半。点了的一桌子东西打包给楼下捡垃圾为生的流浪猫，账全记在这位陈姓先生名字上。他抱着这簇熏人的花出了电梯就泄愤般摔到垃圾桶上。没走出几步，又回过头，把花枝之间安插着的信笺抽出来塞进上衣衣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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