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-----正文-----

季伽昀做了一个梦。梦见他回到了苏岭，他一个人孤独地从古桥上走过，太阳很毒辣，桥下流水潺潺，波光粼粼，好一幅江南美景图。但他只觉浑身冰冷，那桥没有尽头，走到一半，桥边缘渗出血来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，季伽昀慌张地加快步伐，他身后有人催他，你快点！你快点走！前面悠悠古树，也好像在呼唤他，他失魂落魄，走得杂乱无章。

慢慢地，他看到了血最多的地方躺了个人，他看不清，但他身后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，大叫一声：“陈柏春！”

季伽昀哽咽不止，他僵硬地抬手去捂自己的眼，却发现自己也满手鲜血。

季伽昀冷汗淋淋，猛地坐起来，心里发怵。床边的热牛奶温度正好，他几口喝完，出门洗漱。

刚刷完牙，他就听见咚地一声。

再洗脸，那咚咚地声音越砸越起劲，季伽昀没由来心慌，他扔掉洗脸巾，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推门看。最后在推开书房门的刹那，他看到陈柏春痛苦蜷在地上，额头被砸破了，鲜血汩汩直流。他痛得直呻吟喘粗气，但捂着心口的手扔攥成一个拳头。
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坐在转椅上的陈玉霖搂着他的新欢江霄，看着门口受惊的季伽昀，脸色更难看，“关门滚出去！”

“声音……声音太大了……陈玉霖，他是你儿子……”

陈玉霖拍了拍腿，江霄听话地跪在了他腿间，隔着西裤伸出舌头舔陈玉霖的裆部，陈玉霖摸着他的头，看不敢露出太多情绪的季伽昀，朝他勾了勾手：“他是我儿子，我怎么打怎么管，也犯不着你来提醒我，你要做的，就是乖乖和我做爱，除了这个，你一无是处。过来，昀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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