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子陵累得一动也不想动，闭着眼缩在皇帝怀里，大口喘着气。

皇帝低头一点点舔去他眼角的泪水，没想到眼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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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子陵累得一动也不想动，闭着眼缩在皇帝怀里，大口喘着气。

皇帝低头一点点舔去他眼角的泪水，没想到眼泪却是越来越多。

那双溢满泪珠的眼睛费力地睁开，瞥了皇帝一眼。

眼神并不凌厉，软得像水一样，暴露出心底软弱的一面。

却让皇帝感到脊背发凉。

皇帝清晰地记得他见过这个眼神，那是他永远都不想再回忆的一天。可他现在不得不把它从脑海深处翻出来，再次提醒自己，他的弟弟曾经受到过怎样的对待。而现在，他的弟弟对他又露出了这种眼神，就像他把弟弟从地牢里寻回来那天一样——

如同一只迷途的小兽，无助，凄凉，还有恐惧。

只是这次，让纪子陵感到恐惧的，不是别人，而是皇帝自己。

纪子陵仅仅是随意瞥了他一眼，就这么一眼，便立即移开了视线，闭上眼装睡。

但皇帝知道，他没有看错，他的弟弟在恐惧，深入骨髓的恐惧。

皇帝握紧拳头，指甲几乎要扎进肉里，渗出血来，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，仍旧紧紧握着。借手上的伤口，来转移此刻头脑中的空白。

“宝宝不哭。”半晌，皇帝终于说出话来，他牵着纪子陵的手往自己脸上打，“哥让你随便打，消消气，不哭了好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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