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性自杀

-----正文-----

楚棋想要回去。

那被围墙和铁门隔离出的世界，那遮住阳光的树荫，卫生间的镜子，寝室里那一扇被封闭的窗。

他说，“我想要回去。”

他说得认真，语气更是强硬而坚决。

“你没有理由说不的，爸。”

可楚州想拒绝，他的喉结在微微震动着，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棋，却只能问一个为什么。

“为什么？”楚棋觉得好笑，“我需要去寄宿学校的理由，你最清楚了，不是吗？”

月光下的两个人，烟雾更是模糊了视线。

楚州疲惫地揉了揉眼睛。

楚棋看着他，那话里满满的嘲讽，“这次我总算让你满意了吧，爸爸。”

他那一声爸爸喊得用力，像是在尖锐地戳向楚州，为了学业也好，为了将来也罢，或者，只是因为痛苦，只是因为想要忘却。楚棋就是做了这样的决定，这决定太好了，这决定太正确了，正确到让楚州只能说好。

不久之后，还是楚州送楚棋去学校。

在路上，楚棋打开了音乐，他开心的情绪让人分不清真假，总之他开始唱起歌来，他随着音乐扭着身子，楚州紧紧抓着那方向盘，觉得自己手心都是冷汗，楚棋的惩罚是冰冷而有力的，车停下的时候，少年更是故意暧昧不清地望向他，问道，“你会想我吗？”

这仿佛又是一次露骨的试探。

楚州觉得太阳照得自己发晕，他的下意识已经开口，“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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