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别
-----正文-----
次日,二人早早醒来,却双双赖在温暖被窝里,不肯起来。宋清梦侧过身体面朝顾临安,声音软乎乎的:“早。”睡醒的顾临安撩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,心底涌上一阵温情,眉眼带笑:“是,早啊。”心上柔软,就不知道该说什么,窗外有鸟鸣,庭院正在清扫,树叶和扫帚飒飒地响。昨夜睡前顾临安开了窗透气,此刻外边笼罩一层雾气,好像雾气吸纳了所有声响,到处都静悄悄的。
石板上树叶听出来沉甸甸的,清扫的动作却很轻巧,一声又一声,像在演奏。宋清梦竖耳,仔细听那阵阵规律的声音,觉得有种别样的乐趣。
清早的眼睛向来不愿早早醒来,所以她赶紧闭眼睛,幸福地躺在床榻里,顾临安伸手刮她鼻尖,她闭着眼笑。她们虽然不说话,小动作却多,宋清梦什么也看不见,盲人摸象一般同顾临安打闹。她很快被捞进熟悉的怀抱,抬头听见顾临安轻轻的呼吸。顾临安呼吸的声音很轻,即使剧烈运动后,她也不流露过多凌乱的气息。她忍不住抿嘴笑一下,顾临安先是抓她胳膊,后来握住手腕。她闭着眼享受,最后顾临安掰开她五根指头,在掌心胡乱写字。
人被屏蔽一种感官,剩下的就格外强烈,宋清梦随着她手指的行动琢磨这个字,顾临安写了个“家”。
家。
这个字有奇妙的魔力,让人一下感到安稳和幸福。宋清梦舒展眉眼,不禁畅想家的模样,温馨的院子,温暖的床铺,然后听见顾临安说:“我会给你一个家。”透过她胸口感受这句话的起伏,沉稳的,充满诺言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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