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先生心脏病发了…

-----正文-----

发病。

洪文刚刚到泰国就病发了。

高晋站在墙边，笔直，双手垂放两侧，静静看着医护来来往往。

洪文刚紧皱着眉头，伴随着艰难翻动的动作，发出间断的深喘声。

高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。

他害怕那个喘息会突然停止。即使听起来那么痛苦，但他更害怕它会突然停止。

凌晨两点，洪文刚症状渐渐稳定下来，呼吸趋于平稳，胸口不再剧烈地起伏，而转为规律不易见的浮动。

高晋绞了一把旁边水盆里的毛巾，从额头到脸颊，擦去冷冷的汗迹，最后沿着领口拂过两道瘦骨伶仃的锁骨。病服的领口下隐隐看到胸腔上那道蜈蚣型的疤。

高晋的手指细长，指尖略微有茧。因为习武。

最初习武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不被像废物一样遗弃。瘦小羸弱，却没有被遗弃的自己。后来习武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。他们做的不是正当生意，杀人越货，洪文刚的身体又不好，没点能力怎么帮得了他。

高晋细长的手指贴着洪文刚胸口的伤疤上。

洪先生挨过很多刀，一次次的手术拖累得身体越发虚弱，而洪先生对生的渴求却越发强烈。一个人太多劫难太多辛苦变得不择手段只为活下来。

不能让他太辛苦。

高晋想。

那年高晋瞒着洪文刚开始做自己的生意。

走私器官。

洪文刚旧客的那几条线他丝毫不碰，照旧替他稳妥经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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