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诞番外

-----正文-----

圣诞节那天很冷，还没等太阳落山，细碎的雪花已经纷纷落下。梵躲在背风的墙角，将自己裹成一团，怀中是几只略显肮脏的小牛奶瓶。

“买牛奶，新鲜的热牛奶。先生行行好，买瓶牛奶吧……”他的声音细弱如幼猫，希冀地看着过往的行人，“自家现挤的鲜牛奶，买瓶牛奶吧先生……”然而路过的人行色匆匆，没有人注意到他。

天渐渐地黑了，大团大团的雪花落下，在梵的肩背积成薄薄的一片，街边的彩灯次第亮起，远处传来唱诗班的歌声；近处的孩子嬉闹着，你追我赶地从梵的面前跑过。

喔，今天是圣诞节了。梵后知后觉地注意到。

随后他又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，圣诞节向来与他没什么关系。

自他发育以来，梵就意识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。一开始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求助于教会，却被告知令男子产乳在经典中记载着，是魔鬼的杰作。教会不但拒绝帮助他，还想将他送上火刑架，梵不得不连夜逃离，在陌生的城市里艰难度日。时至今日，教会中仍存有他的通缉令，他自觉地离一切宗教节日与宗教场所都远远的。他只在大街小巷捡捡垃圾，或者兜售一点自己的乳汁——尽管教会认定这是“魔鬼的杰作”，但穷苦人家哪管这么多，梵的“牛奶”供应稳定，新鲜且价格低廉，一直不愁销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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