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著向，孙辈视角

-----正文-----

母亲打来电话时，我还在雅加达二号发动机控制台修复代码。那时候整个控制中心因为发动机故障而响声震天，通讯仪被我放在一旁，还是当地的工作人员把仪器递给我。他担心我听不见，似乎很大声地用英语对我说，YOUR MOTHER。

我没听清他说什么，看口型还以为他在骂我。但我看到了他手里拿着通讯仪，一下子明白他说的是我母亲给我打电话了。于是我从机子上撤下来，接过了他手里的通讯仪，打了个手势让他顶上去。

通讯仪刚贴到耳边时，周围还是轰轰作响，我只听见母亲在那头说话，但我听不清她说的什么。于是我赶紧跑到控制中心外头，远离噪音源，这才听清楚母亲的声音。她在大喊我的名字。

“妈。”我开口道，“什么事？刚刚那边太吵了，我没听见。”

听见我这边噪音减小，她却沉默了一下，过了两三秒才开口，声音有点哑：“你还在忙吗？要不要紧啊？”

我听得出她似乎有些紧张，她一向这样，怕打扰我工作，所以很少联系我。发动机那边其实还很紧急，但我总觉得母亲忽然来电一定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。于是我扯起一个微笑，柔声对她说：“没事，妈，你说吧。”

她又沉默了一会，才言简意赅地说道：“你外公走啦。”

我这时才听出她声音有些哽咽，似乎刚刚哭过。但她极力克制着自己，不想让那些情绪感染到我。于是她马上跟着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你还在工作，我以为现在你那边已经是晚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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