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手枪
-----正文-----
当我试图回忆事情何以至此的时候,脑内的画面往往纷杂繁复,纠缠在一起,同一个片段无休止地重复,像一条咬尾蛇,两端相连——永无止境的圆圈。唯有一些细碎的事物,代表了每一幕,从无机质的死物中预示着命运,但当时没有一个人知道……啊、不,或许是有人知道的,或许有一个人始终站在了大幕后头,层层设计,引线穿肠。但就算是伟大的命运,当他翻开那本记录着所有人的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大书时,难道就从未被层叠的灰尘蒙了眼睛?唉,命运、命运,我们一味地讲述它的故事,但从没有谁真的懂得它,就连命运本人也不能够。
我又在胡言乱语了。
还是说回之前的话题吧。自那次兰格先生意外的造访以后,我试着去布凯南家看望拉格尔,那熟悉的宫殿式建筑却大门紧闭。缠结的藤蔓原本就攀附在两侧的门砖上,此刻那向来宾客云集,两边敞开的铁门却成了它们新的居处。我第一次被拒在门外时,它们还只是初露新芽,此时秋意渐浓,长青植物在丰沛雨水中愈长愈显粗壮,逐渐攀附上了铁门尖塔样的边沿,剩下浓绿一片。家中的仆役原先为了筹办每周的大型宴会,必定会在周四穿过大桥,前去纽约购买大量的水果、花卉,小汽车来回奔波,带回派对筹办人和大型管弦乐队,此刻却只剩下管家每周到门前去取必要的生活用品。我曾经拦住他,询问别墅里都在发生些什么,为什么不再有聚会,为何大门紧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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