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一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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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盛连着加了一个月的班，电脑一关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。一路上接到了各种同情混着羡慕的目光，他拍了拍迎面经过的小陈，后续的细化就交给他们了，同时留下一句话：“公司倒闭做不下去了也不要找我。”

“京华大学西门。”他拦下一辆出租，报了地址，在后座闭着眼睛。这一个月多是周渡送他上下班，不然这种加班到失智的状态出门就是马路杀手。

从车上下来，何盛看了眼时间，离周渡下课还有一个小时，便找了张离教学楼不远的长椅坐下。

阳光从树影间漏下，教学楼里讲课的声音混在一起，他能单独拎出那一道最特殊的。周渡声音不大，没有借助扩音器。何盛闭眼听着，一时有些难以总结那道声音的特点，细微的冷淡疏离很难会有人察觉，温润的嗓音包裹在最外层，像化雪日静静流淌的溪流。

何盛忍不住翘起嘴角。

就像声音的主“人”，十足的人模人样，对外不知几成是伪装。

就着声音入眠，一觉醒来，学生已经下课，叽叽喳喳从楼里散开。周渡站他面前，伸出一只手。

何盛抓住那只手站起身，身体像锈掉的机器咯吱吱响了一阵，他咬着牙控制面部表情，觉得周渡笑得有些讨打。

周渡：“去泡个澡吗？”

何盛：“不去。我想回家睡觉。”

两人找餐厅吃过饭，开车回家。何盛白天打了两个盹，这会儿不困，懒懒地瘫在椅子里不想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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