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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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神奇……”
十一月下旬,霜寒地冻,周渡裹着一身肃寒的凉气推开门,眼里见到的便是何盛懒懒地窝在沙发里,捧手机敲字,身上柔软的毛衫卷上去。钱峥嵘蹲在他身前,小心翼翼捧着他不算起眼的肚子,感叹着。
离真相大白那天已经过了两个多月,在你来我往的近距离亲密中,何盛的肚子自平平淡淡中起了弧度。平时两人谁也没过多在留意,直到钱峥嵘来探望“孕妇”,何盛把毛衫一撩,才发现肚子的鼓起已经肉眼可见,不再像曾经需要用手才能摸出的一点起伏。
像被刚刚萌芽的菌菇伞盖顶起小巧的弧度,圆润得可爱。
自周渡的角度看过去,何盛懒洋洋揣着伞盖的模样,呈现出一种宁静奇异的美感。
听到声音,何盛抬头望向门口,钱峥嵘手还放在他肚子上:“回来啦?”他赶苍蝇一样挥开钱峥嵘的手:“还没摸够?当暖手宝呢?”
钱峥嵘缩回手,看了眼周渡,朝他笑笑,低头握着手机匆匆道:“我先回了,和人约了饭局。”
何盛本要把毛衫放下去,见周渡盯着自己,干脆大剌剌晾着肚子,招手让人过来:“要和你后代打个招呼吗?”
周渡闻声,竟真的走到他面前弯腰,伸手触在他肚子上,指尖溢出一点柔光。
何盛只觉得身体一阵轻盈,胎儿似在他体内翻了个身。
周渡缓缓道:“调整一下位置,身体会舒服些。”
“谢谢。”何盛礼貌地回。
半个月后,孙医生又打来电话问最近情况。
电话响时何盛正躺在床上,一只脚踩在周渡肩膀,勃起的阴茎大半被吞进口腔,抠着床单压不住喘息。周渡有些硬的头发一下下蹭在他肚皮上微微发痒,他便拿一只手挡着,另一只手去摸手机。
下身囊袋被人抓在手里揉搓,敏感的顶端被含在口中厮磨,腰软腿软,浑身像被抽了骨,何盛手一滑摁了接通,不好再挂:“……喂?”
“最近身体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……”
“前段时间忙一直没联系你,我建议至少半月过来做一次检查。”
何盛闭着眼:“嗯……。”
忽地浑身一阵战栗,他深深吸了口气,右手抓着周渡几根头发,还不知是推是拽,小腹抽搐着射出来,不忘把手机拿离一边。
再拿到面前时电话已经挂了,手机上一条未读消息。
做爱可以,注意节制。
何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低头抹掉周渡嘴边溅到的白浊,挺了下腰,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。
何盛扔开手机,又和周渡痴缠在一起,被他揽在臂间,伸手搂住周渡脖颈,以皮肤相触的亲密,唇舌的细腻温热,连同深沉暧昧的呼吸,极尽所能地撩动另一人的神经。然后得以“涌泉相报”,几乎冲垮神智。
接下来约半月时间,两人在一起时大多黏在一起,由何盛提出,周渡毫无底线地纵容,像个莫得感情的做爱机器。
以至于医生时隔多日再打过来时,又不巧碰上尴尬的时间,再次尴尬地挂掉电话。
只是周渡借着非人的优势对此不置可否,这么一连数天下来,何盛的身体先一步败下阵来。
他被周渡捞住,才不至于顺着光滑的浴室墙壁滑下来,腿软腰软地靠在周渡身上,被抱进盛满温水的浴池里。
周渡撩了撩他汗湿的额发,露出光洁的额头,和漂亮的眉眼,温声问道:“感觉怎么样,舒服了,还是厌倦了?”
何盛靠在池子里,有气无力瞄了他一眼:“萎了,榨干了,再不想跟人上床了。”
周渡又只是好脾气地笑笑,目光温柔沉静地看他,像是笃定自己的信念。
何盛好奇地问:“如果我真的失去激情,感到厌倦,不再喜欢你了呢?”
“那是你的自由。但决定前要谨慎。”
何盛从他黝黑瞳孔中读出未完的话——决定要谨慎,抓住了可没那么容易放手。他笑了笑:“我会的。”
事实上他已经足够谨慎,三思过许多次,甚至想出个奇怪但又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的歪招。
人道移情别恋,接触愈久,爱被逐渐消磨。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来也腻,那他将这个过程加快,及早走过终点,就不用担心以后了。
被反复掏空之后,他对上床这档事终于没了一点好感,提不起兴趣,硬起来也是虚的。他看着周渡,有时只是安静地看着他,有时想碰一碰他,做一些上床以外的事,浇花也行,就是别上床,谁上谁都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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