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被神明问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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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感觉到神明向他伸出的手。

他犹豫了片刻，没有像本应该那样抬头亲吻膜拜，而是继续跪伏着，让那只手落在他头顶的花环。

他听到生育者很低地笑了一声，接着收回那只手，躺下去，语气淡淡，对他说：“吹灯吧。”

塞直起身子来，到床边吹熄蜡烛。

屋子隐藏进黑暗里，只有窗外隐隐洒落的月色。

塞靠着那点儿微弱的月光，轻手轻脚地摸了回去，小心地跟生育者隔出一臂的距离，紧张又局促，也躺在了绸缎累摞起的床铺上。

他竭力放轻自己的呼吸声，借着仅有的月色，目光忐忑地描摹生育者阖上的眉眼。

神明……居然离他这么近。

塞借着黑暗掩盖自己贪恋的放肆。

他第一次觉得夜晚如此短暂，即便不眠不休也只能看他那么一会儿。

他已经开始奢望下一次见到他了。

阿修飒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的思绪。

他已经在无数个漫长的黑夜中学会怎么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儿。先把自己的感官放空到迟钝一些，这样或许能忍受住漫长黑夜里交配带来的疼痛。

他把思绪放缓一点，再放缓一点。

一晃神，竟然打了个盹睡了过去。

阿修飒再次猝然清醒时还有些懵懂茫然。

结束了吗？

他下意识望向窗外，月亮已经高高地挂上中天。

他的袍子还好好地穿在身上。

阿修飒愣了一会，一转头，正对上一双望着自己的眼睛。那个新来的获胜者躺在离他一段距离的地方，直愣愣地看着他，接着突然反应过来，脸上露出一种被抓包后急急掩盖的局促和尴尬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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