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我需要这个，”克里斯半坐起来，“谢谢你，库珀。”

-----正文-----

克里斯久违地又做梦了。

他梦见自己和乔治分别的场景。

乔治说，小孩，我已经把能教你的都教你了，其他的你自己去走走看看吧。

克里斯问，我们还会再见面吗？

乔治没有回答，只问，你恨不恨我杀了你妈妈？

克里斯想了很久，摇了摇头。

乔治又问，那你恨不恨，因为我你成了现在这个不生不死的模样。

克里斯这回很快回答了，他说，我不知道。

乔治哈哈大笑，摸摸他的头顶——他并不喜欢乔治这么做，但他接受了——又替他拍去肩膀上的落叶，转身走了。

再次醒来是两个小时之后，他身上盖着毯子，库珀站在床前面无表情看着他，对方手里什么也没拿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
“你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。”

克里斯知道这个，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，相反，他感觉很好，身子很轻，像是一轻轻一蹦就能飞起来。

他一直有飞行的梦想，做一只鸟，玛丽亚不喜欢听他说这个，他便不怎么在母亲面前提起。

后来他在法国，看到了公开的热气球升空表演，干草和羊毛在火中燃烧，那麻布袋一点点鼓起来，在众人的目光中飘向空中。克里斯身边的男男女女叽叽喳喳，热烈讨论着这飞球是能否承重、否能载人，但克里斯没有加入。

这不一样。

后来是五花八门的飞艇与飞机，克里斯依然不喜欢，他觉得世界有些不公平，比他庞大而又沉重无数倍的金属都可以在空中漂浮，他却不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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