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视角文。

-----正文-----

你是一只猫。

被李问捡回去之前，你过着在垃圾桶流浪的日子，运气好时能捡到半条带肉鱼骨，运气不好时只能能续好几天用露水充饥。你黑漆漆的毛纠成一团，在人类眼里黑猫是不吉祥生物，所以你通常在黄昏后在出门抛头觅食。整个九龙菜市都是你的地盘，你是一位流浪的君王。

李问第一次向吴复生提起你时，你们还不认识，而他们尚且年轻。那时他刚刚被吴复生从唐人街的假画店挖出来，还是没有被摔碎过、连街边行乞的人也会主动向他讨钱的善良模样，坐在从温哥华飞回香港的班机里，叽叽喳喳地向吴复生陈述未来计划，一字一句细致描绘盛大前景。

“老板，我能不能养一只猫啊？”

他讲完铜板水印，意犹未尽地添上一句，“我从前就好想有一只自己的猫。可是房东不许，阮文又会过敏。”

“当然行。”吴复生语气好温柔，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他讲过话，“我找你来当主角的，你要什么都行。”

但飞机一落地，李问立刻就被没日没夜的画图与造假分去心神，把你抛在脑后。

第二次他哭着谈起你。

那是他们到工厂后的第一个月末，庆祝这一群志同道合天才半途结盟，华女特地打电话订了半打香槟。大家喝的醉醺醺，酒桌上人人发宏愿，要做出最真美钞，要把将军和台湾版的订单一并抢到手，要买车买楼、去太平洋群岛包养十位金发靓女，要感谢吴生，感谢画家知遇之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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