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贰· 糜烂·山茶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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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蜜、主人

本章建议搭配食用BGM:Siciliano From Sonata...(Hamish Milne)名字太长我没写全称

-----正文-----

他把我摇醒的时候,一辆火车正呼啸而过。

和绿皮火车不同的是,这辆红皮列车看起来非常富丽堂皇,红漆似乎是新刷上的,看着并不老气,金色的镶边伴随着汽笛的轰隆轰隆声,在阳光下似乎想晃瞎人的眼睛。红色的呢绒帷幕在窗帘处随风飘扬着,车窗没关,可以无比清晰的看到茶几上精致的小蛋糕和琉璃小台灯,这辆车,我环视了好几眼还是觉得,这辆车的豪华程度让人想到的第一个词,必然是和达官贵人们连接在一起的。

来接应的,甚至还有个一身西装的侍卫。但是我和他都没有行李,侍卫站在火车口和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,在大毛胡子下露出了一个微笑:“小绅士们,上车吧。”

我踏上车台阶,发现连车台阶上盖着的都是绵软的红色加绒地毯,踩着真他娘的舒服。

令人有点害怕的一点,就是整整十二节车厢都没有任何人,除了我和他。

但是食物和茶却一应俱全,我不喜欢吃油腻的鸡腿、培根,也不想吃噎得人难受的面包,就用叉子夹了两小颗西兰花塞到嘴巴里,又舀了勺奶油蘑菇汤,就着蒜泥法棍吃了,幸福感一下子就蔓延上来了。

他坐在我的对面,他似乎很喜欢吃肉,要了块西冷牛排,吃的很有派头,一半浇了黑胡椒酱汁,另一半儿裹了蓝纹奶酪,我特别馋那奶酪的拉丝,他似乎注意到了,就给我切了一块塞到了我的盘子里。

“好幸福。”我跟他道完谢之后由衷感叹道。

他瞧着我笑了下:“据说权贵门的人人都是这么幸福。”

“哦对了!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!你叫什么。”我瞧着他灰绿色的眸子,在阳光下显得特别通透,有点像一颗掺杂了些许杂质的绿宝石。

“Wilson.”他介绍着自己。

“很好听。”我也介绍自己,“Richard.”

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,对我弯了弯眼仁儿笑了:“你有个小酒窝。”

我摸了摸我凹陷下去的小酒窝:“你没有吗?”

他咧嘴笑笑,我发现他的酒窝还是对称的:“天呐!你有两个!”

列车忽然拐弯进了一个隧道,窗外的光亮一下子就暗了下来,不一会儿出了隧道后,一阵大风涌了进来,掀起了红色的呢绒帷幕,我清晰的看见了阳光下浮动的帷幕纤维,下一秒又瞥见了他对着车窗忽然探出半个身子,叫了我一声:“Richard!!!快看!”

我不敢像他那样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,我只敢微微探出半个头,不过,窗外的景色还是让我睁大了双眼,不敢置信。

是一个非常陡峭幽深的大峡谷,有点像卢森堡的那个,只不过这个大峡谷的植物尤其郁郁葱葱,半遮掩住了川流不息的小瀑布,还有各种小动物,比如那一棵最高耸入云的杉树的半山腰上就蹦跶着小松鼠,还有几个大蜂巢,小瀑布旁边,有白色的梅花鹿一家,弯下了脖子嘬着泉眼儿。

这样清新的空气和车站那股子汗臭味儿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我深吸了一大口空气,心脏并没有刚刚堵在嗓子眼儿里一般的不适感,只是比刚刚心跳加快了很多罢了。

估计是兴奋的。

大峡谷很快就过去了,我和他都将视线带回到了车厢里,彼此对视了一眼,我忍不住开口道;“如果…如果有一天我能有幸回来的话,我想和你一起去看这个大峡谷。”

“我刚刚!也是这么想的。”他忽然应了这么一句,我忍不住觉得很心有灵犀。

我们两个人,将这十二节车厢每一节都逛了一番,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人来管我们,饿了就吃黑松露鹅肝,渴了就喝各种颜色各式各样的果酒。终于玩到精疲力尽的时候,天色已晚,我们都没有发现这十二节车厢里有任何睡铺,只能一人睡一张长座位,长座位上垫的棉花又厚又软,我把餐桌上的餐布扯下来,盖在身上,发现刚刚好。

他披着自己的西装外套,我们两个人很快就入睡了,鼾声此起彼伏。

第二天还是他把我摇醒的,我迷迷瞪瞪睁开了眼,他瞧着我忽然瞪大的眼睛笑了出来,说:“大得像牛眼。”

我被他逗笑了,瞌睡也不知不觉醒了,我发现火车的车速已经在逐渐减慢,整个车厢都开始慢慢悠悠晃荡了起来,我问他:“我们是不是快到了?”

“嗯。”他指指餐桌,“你可以再去吃点东西,不然待会儿下车饿。”

我们两个人简直安然又淡然到了极点,丝毫不像两个要去赴死之人,我大步流星走到餐桌旁边,扯了两大根法棍,揣在怀里,他被我的模样逗笑了:“这法棍长的比你半个身子都高。”

我假装生气的拿着其中一根戳了戳他:“喏,你的。”

他喊了一声谢谢:“我不用,我吃过了。”

“饱汉不知饿汉饥。”我瞟了他一眼,把两根法棍依旧揣在怀里,咬了其中一根,发现很噎得慌。

他递过来一杯汽水,我喝下去的时候刚好缓解了我嗓子眼儿的干涩,忍不住想要多喝几口。

没想到列车已经停了,侍卫们招呼着我们下去了。

我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,我觉得我就是仓鼠投胎转世,恨不得把餐车上所有的都吃一遍,但最后还是只能揣那么两根法棍儿就完事儿,因为我的身体孱弱到拿个野餐篮子走两步都觉得喘。

他帮我搂着其中一根大法棍,我们一齐下了车。

下了车,我忍不住赞叹出声。

漫山遍野的,全是雪白一片的山茶花。

有淡粉色的,零星半点儿艳粉色的,但最多的还是白色的山茶花。

我一直以为山茶花是没有香气的,可是这漫山遍野的山茶花,一股风吹来竟然能闻到非常绵长淡雅的香气。

下了车,车缓缓向前驶去,进了一个山洞,不知道要去向哪里。

我并没有看到有返程的车啊…

我本来是想问他的,可是他忽然拍拍的我的肩膀,对我轻声道:“你吃过山茶花蜜没有?”

“没有。”我摇摇头。他便揽着我的肩慢慢走到有蜂子采蜜的一朵花前,摘了下来,放到我的嘴边,说:“嘬嘬看。”

我吮了两下,但是什么都没有,我感觉吸的腮帮子都要瘪下去了,他忽然笑了,告诉我:“我骗你的,要撕开来,才能舔到。”

我掰开了花萼,把这株漂亮的山茶撕扯成两半,花瓣儿落了一地,被他的鞋印碾过,泛出了‎‍黄‎‌‍色‎‍‌‍的鞋印子,很快,随着氧化,它露出了糜烂的气息。

黄到褐色的一个过渡色,没想到它糜烂的模样,也这么漂亮。

有一种惨败的美。
我盯着那株糜烂的山茶舔到了丝丝缕缕泛着腥甜的花蜜,这蜜跟蜂蜜不一样,像水一样的质地,却又带着那么一丝露水的粘稠,我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它在我嘴上拉扯了一条丝,但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粘腻感,我清晰的感觉到我渴望吃花蜜的欲望在加重,于是舌尖便顺其自然地向更深处探去。

他盯着我的嘴看了两眼,把黏在我脸上的一片花瓣递到我的嘴前,说:“吃下去。”

我从他手上叼走了那一片花瓣。

可惜,并不好吃。

苦的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他说,主人很喜欢山茶花,我要帮他多采点。

我摘了很多艳红色的,他看了直皱眉,说,吸完花蜜就扔掉吧。

太俗了。

我很不解,哪儿俗了?艳丽的高饱和色才能向人们预示着季节的来临啊。

他没有与我继续交谈下去,我只好摘了一朵又一朵的白色山茶花,揣进我的布兜里。

我怕布兜里画具的臭味染上这花儿,只好把这些画具都揣在手上,一个手很难抓得过来。我的脸上便露出了进退两难的神色。

他说,没事的。

我很信任他,便将我珍贵的画具又放回了布包。之前洒落一地的颜料似乎被他黏在了脚上,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鞋底粘着那么一团星星点点的天蓝,但大部分都是白,和这些花儿一样。

“你的鞋…粘了颜料。会不会坏?”

“没关系的。”他用西装外套揣了满满的花儿,不够,又拽起了白色的背心,用背心兜着更多的花儿。

我看到了他紧实的小腹,和我的不一样,我是缺乏运动的平坦无力,甚至连肉都没有。

我很羡慕。

“走吧。”他在我前头走着,帮我带路,中途掉落了一朵山茶,他便拾起来把那朵花儿别到了我的耳朵上,说:“挺衬的。”

我想把花扔了:“我不是女孩子。”

“好看的。”他不让我扔,说,“我们快到了。”

走过了那片漫山遍野的山茶花海,是一大片的葡萄庄园。庄园的尽头,是一个雪白的城堡。

不能说得上雪白,奶白?奶咖?

远看是很吸引人的雪白,但是近看,它细细密密的裂纹纵生,一看就是上了年头。

对,这座城堡明显是经过岁月的磨砺的,细细端详城堡的纹路,可以看见那种细细密密的小孔,他解释说,有一场酸雨下的。

我不信。

进城堡的时候,有呜呜泱泱的管家和侍女跑过来招呼我们。

我想,他派头还挺大,官位还挺高。

他对着侍女和管家们细细碎碎说了些什么,他们一个劲儿地点头,忽然这股人潮很快就涌到了我的跟前。

他似乎打算和我分开了。一个劲儿地往二楼的大理石旋转楼梯上走。但是侍女们带我去的明显不是这个方向。

我有些焦急,想扯他的衣襟,未果,只能在后面一个劲儿小跑着问,不去见主人吗?

他没有回,只是一个劲儿上楼,我跟着他上了两三节楼梯,正想再一次叫住他。

他忽然扭头朝我笑了笑,说。

他就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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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喜欢这个新脑洞。

非常喜欢。

继续夸夸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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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,逮到你了,周末竟然找不到你。

想你了。

我的每篇几乎都来评论的小读者。

明天要考试,我有个惊天大疑惑:人为什么要学理科?

戏剧和电影和编剧不香么?码文不香么?

香,但是年龄没到万不可沉沦,不然GPA消失。(露出了惨淡的微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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